显露了评价事物的抽象准则。作者似乎是另具一双眼睛,看到的多半是行为在人性含义上的善与恶,而不尽是社会价值上的是与非。长篇《鱼王》很难用一个具体的主题来归纳。有的评论家认为其中提出了保护自然资源、保持生态平衡的主题。但作者在答记者问的时候[10]却宁可用“对人和大自然的爱”和“保护地球上的生命问题”这一类不落实处的表达形式。这样的看待事物的角度,打开的是事物的抽象道德内涵,只从人的本身来看道德,只从人性来论善恶。作者在篇首引用了诗人鲁勃卓夫的话:“……只是用习以为常的眼光,从旁观察着预兆不祥的人生的节日……”。实际上,阿斯塔菲耶夫用的恰恰并非是习以为常的眼光,因此才能别开生面地去提出问题。当大量的文学作品在写机声隆隆的工地、写压倒一切的社会建设成就的时候,阿斯塔菲耶夫担忧的是自然资源的破坏、生态平衡的失调:“我们只以为,是我们在改造一切,也包括改造原始森林在内。不是的,我们对它只是破坏、损害、践踏、摧残,使它毁于烈火。”(《一滴水珠》)但是爱护自然本身还不是最终目的,根本还在于这种爱要改善人性,在于这种爱对“生命”本身的后果。人们对松鼠珍视爱护的结果是后者变成了寄生的玩物。人也一样,在戕害自然的同时,“人的心理在变化,不知不觉地在变化”。[11]在人破坏大自然的行为里,作者首先看到的是人性本身的丧失,“仿佛人人都中了蛊毒,大伙儿都病入骨髓。为一支猎枪,为一条小船,为一点弹药和食物,都可以拼命!”(《黑羽翻飞》)作者的注意力是在揭示人的行为所谓“内在的道德含义”。小说中的《鱼王》、《在黄金暗礁附近》、《达姆卡》、《渔夫格罗霍塔洛》和《白色群山的梦》,都用对大自然、对人的爱和对它们的掠夺心理这两者之间的对立作为基调,说明人在贪婪自私的掠夺心理恶性膨胀的同时,既丧失了对自然的爱,也必然就会丧失人性。在作者看来,人的道德堕落和他对自然和人性的践踏是成正比的。恶行源起于人性的丧失,纠治恶行还在道德、人性的改进。大自然是会报复的,但“报应”不在冥冥之中,而在人的自身。在《在黄金暗礁附近》里,作者竭力把小乌特洛宾—柯曼多尔的贪欲和他女儿塔依卡的死写成道义上的因与果,柯曼多尔虽然逃脱了渔场稽查员的追捕,却逃不过女儿横死对他良心的惩罚,从而说明惩罚恶的力量还不在社会,却在人的自身。一切破坏践踏大自然的完整、宏伟和完美的恶行必然要导致人的品格的堕落,这里也就隐伏着后来良心和道德的惩罚。《鱼王》里一场人和大鱼的搏斗中,伊格纳齐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