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受到了作为大自然化身的“鱼王”的报复。只是在濒临灭亡的时刻,他才开始意识到践踏人性和自然都不可避免地要受到惩罚。联想起他年轻时曾蹂躏作践过的姑娘格拉哈,想到这样攫取生物也是对大自然这个“女性”的粗,bao侵害。其余偷渔偷猎者也大都遭到这一类惩罚。格罗霍塔洛从偷渔老手库克林那里学会种种偷渔手段的同时,更加重了内心的怯懦和冷酷,因此当库克林黑夜在河上呼救、生命垂危的时刻,格罗霍塔洛却躲在一旁,听任这位“恩师”丧命在螺旋桨下。作者的观点很明确:一个人学会掠夺自然,学会践踏他人的代价就是丧失爱的能力、丧失起码的人性。掠夺不能不受惩罚,库克林的死也是对恶行付出的代价,格罗霍塔洛则几乎只剩下生的本能,而人性泯灭殆尽了。
《白色群山的梦》是作者的人性善恶观体现得最充分的一篇作品。大学生戈加·盖尔采夫的上帝就是他自己,此人从来我行我素、不受羁绊,对大自然、对女性,他都是予取予求,任意糟蹋。在涉世未深的姑娘们的心目中这是个敢作敢为不可一世的“英雄”。这位“英雄”的人生哲学是:“男人的幸福是:‘我需要!’女人的幸福是:‘他需要!’”;“法律创造弱者就是为了要抵御强者”。受过他作践的姑娘柳陀契卡和艾丽雅只是从他的日记里才看清了这位当代毕巧林的真面目,真正的报复则隐伏在他行为的本身,这个“鄙视一切有生之物”的超人,结局是悲惨的:“……河水边上躺着一个人,沙土埋到腰际,喉咙咬断了,脸部已经被糟蹋得不成模样……内里被吃空了的嘴巴尽里边有一颗锃亮的钢牙在闪闪发光。曾几何时还气派十足的连鬓胡子脱落了,和面颊的皮肤一起缩到了耳朵旁,耷拉着、像几片布满青苔的破布。两只眼眶里已经空无一物,现在结了一层白森森的蛛丝。”和戈加相对的是阿基姆,这才是作者笔下的正面人物,他的行事只有一个人性道德的原则,无视于社会的利害观念,这是一个新的“自然人”。原始森林严酷境遇里对艾丽雅的悉心救护、艰难不堪的生活、满面的冻伤,换来的是航空站上匆匆的一别。在寒风里瑟缩着,孑然一身,往回路上走去……但这是作者理想之所在,阿斯塔菲耶夫的着眼点是在人的行为的纯粹的所谓人性和道德价值,这种时候,行为的社会价值也退到次要的地位。就像阿基姆在原始森林里的扶厄救人行为要远远高出于他合同上规定要完成的狩猎指标的价值一样。
作者通过道德滤色镜看出来的事物都别有一种色彩。航标灯技术的改进从社会价值观点来看是新成就,但使得“勇敢”号航标船从此结束历史使命,帕拉蒙·帕拉蒙内奇失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