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的狗,它们很会逮耗子,也会在湖边连叫带跳地追赶野兔,或者在冻土带里乱窜,吓唬那些残存的小动物;它们爱吃鱼,而且常常不顾死活地相互啮咬打架。可是就这样的蠢货也已经死了两条。一条是叫路过的一小群北极狼咬死的,另一条老爱游水而且蛮劲十足,一次跳进冰窟窿去捉一只严寒到来以前因受伤漂凫在水上的野鸭,结果搞得自己和鸭子都筋疲力尽,没法再爬上岸来,最后同它咬在嘴里的猎获物一起沉到了冰层下面。三条狗当中最后一条叫沙布尔卡。小组长吩咐大家保护它要比保护自己的眼睛还要精心。
“那么要走多少时间呢?”
隐隐的恼怒,但总算上帝保佑,还没有到怒目相向的地步。小组长卷了一支烟,不慌不忙地把烟点着了,然后又把点火的小树枝往炉灰坑的门里一塞,两眼朝着那融融燃烧着的红色火焰看了好久。
“小伙子们,要走多久我也很难说,”小组长叹了一口气,“如果没有,bao风雪,如果用足力气走,如果不走冤枉路,如果不吵架闹事,如果我们走得顺利,我估计半个月能走出头……”小组长说话声音不高,可是很清楚,他特别强调“如果”,似乎存心在这个字眼上打转,要大家细听、斟酌、考虑。
“如果……如果……”小伙子们从小组长的话里感觉到他心里已乱了套,于是就埋怨起来,他们用的语气好像是小组长欺骗了他们,全部过错都在于他。过错确实也有!他应承过不少许诺,说得天花乱坠,逗得他们兴致勃勃、心神不宁,结果呢?!在年轻的猎人们的看法和谈话里已经隐隐流露出不友好的感情和要把责任推诿给某一个人的企图,虽说这种出师不利暂时还算不上是不幸。人间隔阂这种锈蚀剂一旦触及了年轻人,它就开始起着一种缓慢的破坏作用。他们自己现在还不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暂时还不过是“耍耍脾气”,就像看到有人答应给糖吃,结果又不给,但这还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危险的感情。一种模模糊糊的担心使青年人定不下心来,但是他们克制着,尽管由于这种前途未卜的、看来将一无所获的努力而气恼万状。他们做着准备,由于期待成功,期待打猎的运气而精神振奋;可是在冬天,在这片无声无息的茫茫冻土带,最顺当的狩猎也不能消除与世隔绝的感觉和孤寂凄凉的心情。因此,常常有这种情况,经验很丰富的猎户有时也会顾不上照看捕兽的陷阱。他们得上了坏血病躺倒在铺板上,由于内心的压抑,意志沮丧得不相信世界上别的地方还有生命和人,只是独自个儿冷漠地和呆板地思想着,沉浸在粘连成一片的梦幻里,渐渐飘进那无边无垠的寂寥深处,那里可以摆脱烦恼和忧虑,主要是摆脱那种可以像沼泽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