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和迷惑了,而且它到达地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亮光也越来越弱了,因为狂风,bao雪的季节临近了。每逢天一放晴,猎人们就抱着微弱的成功希望急忙趁着北极光的余辉跑去察看捕兽器。不知什么时候北极的,bao风雪突然一下子来了,把猎人们赶进过冬的地方,封闭在小木屋里,雪糊满了窗子,堵住了门。只有一根烟囱顽强地矗立在雪中,迎风散发着火星,送出团团轻烟低低地打旋。
时间像爬一样,猎人们已经无话可谈,因为全都谈过了;屋里也没有什么事可做,因为全都做完了,可是风越刮越猛,恣肆狂虐。冻土带上积雪随风翻飞,天地一色,相与回旋,飞向那无垠无底的空间,猎人的小木屋被紧紧地裹在雪中,只有烟囱吐着烟,它也在飞,似乎在风神的怒号、呼啸中和森林之妖的狂笑中旋转着。在冻冰的窗上有个微微发亮的斑点在颤动,那是炉火的返光,它像一只活的甲虫在到处乱撞,想从这水气结成的厚厚的冰上找出一条裂缝。正是这一丁点儿光亮,这个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发着亮光的小星星,才让人想起宇宙的安然存在。
判断一昼夜的时间、白天、夜晚都以钟表为准,还有个根据就是沙布尔卡。这只爱在小木屋里睡大觉的雄狗在一昼夜时间里只要求到室外去一次,所以它的主人们也把它的这个习惯定为时间的标准了。现在这些主人都心灰意懒地沉浸在缄默之中,由于不干活儿,四肢也软弱无力,懒得去扒开堵在门外的积雪,懒得扫地甚至做饭。小组长抓住这两个难兄难弟的衣领从铺上把他们拉起来,强制他们做体操活动,想出一些日常要做的工作,或者给他们讲讲自己过去的生活,他的生活内容是很丰富的,其中情节惊险有趣的故事很多,足够讲很长一段时间。两个小伙子听得出了神,觉得一个人能见识、经历、感受过这么多事,真了不起。他们建议小组长,趁目前没事情做,不如“编一部小说”,抄在纸上。小组长同意了,但是小木屋里纸张不多,只有几本练习簿,所以他说,这部小说等到将来,在他晚年的时候设法坐定下来再写,现在要小伙子们暂且往下听。
严酷的冬天,寒风吹来不仅彻骨而且刺心,因而大家要养成一种习惯:出去解手必须很快,像鸟拉屎一样,几乎是边飞边拉。阿尔希普怎么也不能适应这种旋风式的生活方式,对他来说,接受这种方式已经很难了,要养成习惯就更难了。他出去解手常常冻得连蹦带跳地跑进屋来,甚至连扣上裤子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有一次,阿尔希普一直在外面待了好久没回来。小组长派柯利亚去找这个伙伴。柯利亚一边把棉袄披到肩头上,一边不禁无名火起,“该死的贪吃鬼!拉屎拉得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