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鬼东西,得狠狠地揍他一顿,他就知道了!”
阿尔希普是柯利亚拉他进狩猎组入伙的。他俩一起在出租汽车场工作。一个当司机,另一个当钳工。阿尔希普出身于旧教徒家庭,虽然脑子反应并不快,手上的活儿也不怎么样,但是爱劳动,节俭,尽可能不自己花钱喝酒。原以为他是个靠得住的、健壮的、更主要的是个听话的组员,但是出乎意料,他第一个头脑发昏,经常抬杠,老是想吵架。起初柯利亚和小组长都克制住自己,竭力不去理睬这个取了这么少见的怪名字的爱吵嘴的人,但后来阿尔希普没一处不叫他俩恼火,以至于连他本来挺可笑的名字,他俩现在听到了就一肚子气。
阿尔希普不在小木屋近旁。柯利亚大声喊叫了一次又一次,他的声音好像一出口就立即被风卷走,消失在雪里了。小组长在小木屋里听到喊声,吆喝一声,霍地一下跳起来,戴上帽子,穿上短皮袄,把沙布尔卡从床铺底下拉出来赶到,bao风雪里,自己跟在后面冲出来,嘴里恶狠狠地骂着娘。
沙布尔卡一下子就把阿尔希普找到了。这个不高明的猎人站在小木屋后边,双手提着灌满雪的裤子,他想喊,但是喉咙被雪给封住了。这个青年猎人不知所措,对周围的一切什么都不知道了,幸亏他没有乱奔乱跑,否则真要完蛋了。
时间并不长,但是阿尔希普已经有点冻伤了:嘴冻硬了,甚至牙齿也不会咬了,喉咙里发出哞哞的叫声,眼睛里淌出了泪水。
大家累得筋疲力尽,狼狈地喘着气,把阿尔希普拖进小木屋,放在铺板上开始给他按摩。阿尔希普身上暖和起来了,他清醒了。小组长用“圣父在天之灵”教训他,命令整个组在风,bao终止以前,拉屎拉尿全拉在木盆里。这种简单的拉法,只有小组长干得了。青年们觉得别扭不好受,彼此都难以为情。凡是住过医院,因病重不能起床的人,都知道这种强制性的做法比任何惩罚都难受。
阿尔希普又是第一个按捺不住,发火了。
“你坐这种监狱马桶坐惯了!你去坐吧!”他大声嚷着,并打算跑到外边去,忘记了才不久他是怎样冻坏的,在人家给他按摩的时候,他又是怎样像狼一般嗥叫的。柯利亚同阿尔希普的意见是一致的,他把帽子往头上一戴,也想出去。小组长一个箭步跳到门跟前,两手紧紧地揪住两个小伙子的棉袄。
“乳臭未干的东西!”他野性发作地喊叫起来。“要我到雪地里去把你们这两个美男子,小白脸挖出来吗?!”说着,他把两个人往床铺跟前一推,还不重地踢了他们一脚。他恼火透了,心里像小孩子似的感到委屈,便冲着他们破口大骂,而且越骂越高兴,终于激怒了阿尔希普。阿尔希普摆出一副好斗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