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火,都不让步。两个人的脸都肿起来了,满脸青一块紫一块的,真够美的!他们淘气得够了,打也打够了,消了闷气。以后的事怎么办呢?……柯利亚把吃的东西烧好之后,就去小木屋的阁楼里,从不能动用的储备品中拿出来一瓶酒精,用水冲淡了倒在各人的杯子里,接着,他如同一位性子很烈,可是样样都懂的、好心肠的女主人,命令他们碰杯,为言归于好而干杯。
他们碰杯了,也干杯了。柯利亚虽然还不太自然,但是已经显露出有点轻松的样子,并怀着讨好的心情笑了起来:
“唉……你们哪!”
小组长用手捂住脸,好像要抹掉脸上什么东西似的,从上往下擦了一下。
“这是常有的事!”他懊悔地说。“可是以后不要再发生了。”
阿尔希普也嘀咕了一下,就转过脸去。大家又喝了一点,都想开口谈谈,但是话不投机,谈不下去。人与人心灵上的沟通被破坏了,他们生活中缺少了主要的东西——劳动,因而没法团结起来。他们腻烦了,相互厌恶,于是不管他们的意愿如何,不满、怨恨越积越多。
不过在冻土带上,,bao风雪也终究有个尽头。早晨大家一觉醒来,外面一片寂静,在狂风仿佛永无休止地怒号、烟囱叮当作响和大雪肆虐之后,这种寂静使人惘然若失。小组长走到外边大叫一声,把帽子向地上一扔,再踢上一脚,就捉住沙布尔卡,搂着它在雪地上打了一个滚。
猎人们各自分头走出去找他们挖的陷阱。雪很深,因为,bao风雪下了很长时间了。北极狐将会到冻土带来兜看觅食,可以肯定,也不会不经过这些地方的。这些难兄难弟是在自欺欺人——因为人必须要有某种信念,于是他们就使自己相信,成功一定会来到,尽管来得晚一点。
空气稀薄得叫人喘不过气来,因为风把氧气吹走了。严寒把雪里的潮气都赶跑了,雪在,bao风的旋转中完全失去了黏性,变成干的了。猎人们在冻土带上艰难地走着,寻找那些埋在坑里的捕兽器,奇怪的是大部分都能一找就找到。猫头鹰嗅出雪底下有食物,把雪扒开,这就等于替猎人找到了那地方。可惜如今在杜迪普塔河附近,猫头鹰已经所剩无几,猎人们用夹子捕捉掉了很多,而且都毫不介意地顺手杀了,现在再想到不该滥杀,已无济于事。
柯利亚给自己找了一点事儿干:拖了一些枯黄的、弯弯扭扭的短树干来做烧柴。小树林盖头没顶地全被雪埋没了,要费上很多劳力,才能用滑雪板把干枯的小树挖出来。树枝都冻得发脆了,像玻璃一样一碰就断,树节已经干得焦锅巴似的贴在树心上,树皮底下的树液也不流了。柯利亚拿斧子砍着小树,斧刃上粘着白色油脂般的松脂,它像很细的蜘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