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能手,但是鱼却不大爱吃。而我也已经不习惯于大量吃鱼了,我对付了五条不大的、肉质细嫩的茴鱼就离开桶边了。
“嘿!好一位吃客!”阿基姆噗哧笑了一声。“你吃这点儿就撑饱啦?”
这两个渔夫把鱼倒到斗篷上,再拌上很多盐,就一边咬着山葱,一边不慌不忙地把钓来的鱼吃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些鱼骨头,甚至连鱼头都吃得干干净净。我怀疑地看了他们一眼,心里再三揣度:他们把这些鱼装到哪里去了?!这两个摸鱼的,每人又猛灌了五杯茶,相互眨了眨眼睛,作总结似的说:
“好,感谢上帝,总算稍微吃了一点。上帝赏赐了一顿美餐,别人未必有福消受。”
“你们可真能吃呀!”
“我们是靠吃鱼长大的,”柯利亚一边收拾着勺子,一边说,“当初爸爸把我们弄到了穷得啥也没有的地步,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我们是靠吃鱼填饱肚子的,没有面包,没有盐,就跟吃草一样……”
“怎么不信!我还不一样是我们爸爸生的……”
阿基姆发现我们忆起了不大愉快的往事,就从地上站起身来,打了一个大哈欠,接着,他折下钓竿的梢头,缠好钓丝,拿起行李袋把非必要的东西扔进袋里,说是像这样好的钓鱼所在他这辈子还没见过,又说,那只小船夜里没人看管是不行的,就沿河而下,朝叶尼塞河走去。
我们在渐渐熄灭下去的篝火旁又谈了一会儿,然后缓步沿着奥巴里哈河溯洄而上。越往前走,鱼儿上钩的情况越好。烦躁和焦急消失了。柯利亚拿走我手里的皮包,给了我一只背包,我在包里放了一只桶,免得把茴鱼和细鳞鱼压坏。这种在冰凉、清洁的河水中待惯了的鱼出水一两个钟头,就会“烂”肚子。塔尔桑吃鱼是吃饱了,可是几只湿漉漉的爪子在碎石滩上也蹭蹬得够呛,走起路来像醉汉一样摇摇摆摆,它不时发酒疯似的朝着森林号上几声,好像在后悔,为什么我要跟你们搞在一起呢?为什么不留下来看守小船?要是现在和阿基姆一同待在住宿地,他准会跟我一起玩,根本用不着到处瞎跑。爱劳动的库克拉却没把爪子弄湿,它是在河岸上茂密的森林里走的,一见到我们什么人,就摇摇尾巴。也不知它在哪儿扒拉过什么东西,鼻子上沾满着泥土和腐液,眼睛露出吃饱了的迷迷糊糊的神态。
有一次,柯利亚也是在奥巴里哈河这个地方打过大雷鸟,这只刚刚随猎的小母狗傻劲十足地向大雷鸟冲过去。那只鸟威势十足地竖起全身羽毛,嘎地一声尖叫,照准小母狗的脑门上狠狠地啄了一口,这小东西吓得不知所措,哧溜一下子躲进了主人的腿缝里。大雷鸟盛怒之下不顾一切,撒开尾巴拍着翅膀向前冲来。“库克拉!它会吞了咱们的!”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