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花早已干枯,失掉了芳香”,普希金诗歌《一朵小花》(1828)中的诗句。
[2]意为:“先生,这是什么?”
[3]俄罗斯民歌。
[4]彼季帕(1819—1910),法国芭蕾演员,19世纪圣彼得堡马林斯基剧院最著名的编导,俄国古典芭蕾奠基人。
[5]俄罗斯民间舞曲。
来,渐渐变小的浪涛拍打着波光闪烁的河岸。他离开了河岸,像蛾子一样飞着,在淡蓝色的烟雾里盘旋……向上飞腾。
……他在库别科沃村睡觉时被抓了,这个村子在克拉斯诺亚尔斯克郊外。他们将他送了回去,加了五年刑期。他又逃跑了几次,在一次逃跑中冻坏了脚掌。治好后被派惩戒劳动,去了道碴采石场。他再也不能从扎波利亚里耶逃跑了,从诺里尔斯克逃跑也一年比一年困难起来。城市有了苏维埃现代工业的面貌,劳改营、囚犯区、铁丝网、荷枪实弹的警卫岗棚等都与城市分开,修筑了防御工事,加强了武装。壁垒森严的各个部门设置在舒适的房屋里,有暖气,有电,有政治处和科、股,它们建在城市中心。一切都顺顺利利,安家落户,生儿育女,稳固而长久,内部人民委员部工作人员坚定地相信会永远如此。
“前”押解员祖比洛负责带惩戒营上工,他的消遣就是让糙皮病少年从采石厂垂直的墙上跳过去再立刻起身跳回来。采石厂的斜坡塌了,少年绝望地手脚划拉着,爬着,动弹不了。
高兴的押解员笑得两肋直疼,把绳子的一头扔给少年帮他起来。但是被折磨的人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公民领导”,那个人就把他放了下去,上下牙像枪闩似的上牙打着下牙,开心地笑着:“喂,快上来!喂,到了,真快,真快!……”
“停!”头发斑白、绰号“瘸子”的受惩戒的军人叉着两腿突然走来说道。
押解员凶猛地翻着白眼,朝着“瘸子”拉动了枪闩,可是还没来得及射击,空中闪过一把大锤,一堆灰白的新砂砾上,像是倒出来的发面一样,一小把更灰白的纷纷扬扬的土块掉了上去:押解员短了一截的身体冒出了血,军裤的棉裆变黑了。祖比洛的忠实朋友和助手——警犬汪汪叫了一声,深深地哀吠起来,突然冲向采石厂,一分钟后已经抓挠着广阔的冻土了。
瘸子说:“谢谢,弟兄们。”他拿起祖比洛的枪,用三声枪响唤来了卫兵队长,没等他走近,就喊了起来:“杀死押解员和队里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打死了他!”
瘸子手上拿着枪,猛地转身朝着采石厂翻了个跟头。
卫兵队长和上气不接下气的看守朝着采石厂悬崖跑去,只听一声:“斯大林同志万岁!”紧接着严寒中传来了孤独的、没有回音、啪的一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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