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空着双手，而是捏着
把又柔又嫩
野葱。把这交给管炉灶母亲时脸上堆满副野食猎取者既感羞涩、又感骄傲默默笑容。
冬雪未消，渔业劳动组合人便已来到鲍加尼达村。他们要准备捕鱼用索具，制作桨板，修缮收鱼站。渔船和网也要修理、油漆和缝补。验收员是瘸腿基里亚格。这时他已从冬眠和纵酒中醒来，开始神气活现地指手画脚。只见他颠着木腿儿昂首走来走去，吩咐这，吩咐那。不过，人们早见惯
，不听他那套。
母亲绽开笑脸。她嘴里哼着随便想起小调，穿上最好衣服，又涂口红，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到工棚去签订“合同”。她参加鲜鱼加工并充当瘸腿基里亚格下手。现在，全家生活可有着落，母亲整整个夏天都有钱可挣，她将边收鱼，边跟瘸腿基里亚格骂架。
村里每户小孩都悄悄溜进工棚，在宽大、砌得极其粗糙但却十分暖和大炉台上各占个位置。这炉子管烤捕捞队全体人员吃面包。在它上面不但烧煮吃，还烘烤衣服鞋袜，治疗伤风感冒。
喝酒、拉手风琴、跳舞、接吻，全都在这工棚里进行。小阿基姆和卡西扬卡决不放过看热闹机会，他俩早已在炉台上占好位子。在这顶棚下，在烟味和闷热尘土味之中，孩子们聆听着手风琴拉出歌子，跟喝醉酒成年人胡诌，等待什
人突然间塞给他们几块夹心饼干或者糖果之类。他们或是哈哈大笑，或是随着音乐节拍哼几句，或是吹吹口哨。阿基姆和卡西扬卡全神贯注地欣赏母亲舞姿：蹒跚着腿儿，张大嘴巴，像是站在颠簸小划子上那样摇摆着双手。其实，她什舞也不会跳，只懂得在洗得干干净净地板上把脚跺得咚咚响，并且跟着莫兹格莉娅科娃瞎唱气。就说这唱歌吧，她支也不会，只不过被欢乐所陶醉，不断地重复：“
好人儿！好人儿！……”
母亲终于跳乏，撞着木板床铺，就完全信赖地、像见家里人似倒在随便哪个渔民肩膀上，露出洁白牙齿，唧唧哝哝说着话，边用头巾扇着风，晃动着脑袋，把脚从压着她脚踝高跟鞋里脱出来，蹬踏着。瞧她那嚅动嘴唇就能猜得出她是在说：“好人儿！好人儿！……”“啊，这有多好！啊，这有多好！真——不得——！……”她不知将自己往哪儿摆、怎办才好，不知把她那充满幸福心灵赠送谁才算合适，只是怀着感激之情，紧紧搂住渔夫脖子，用涂满唇膏嘴唇亲他。亲过以后，往后仰脸，用双手掩住火红脸颊。副撩拨人却又羞答答神态。
工棚地板噔噔地响着，在人们脚底下发出呻吟，钉子都从地板缝里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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