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罗点什么,挽回点什么——不可能,也不应当出这种事,这一切的起因却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鬼把这头驼鹿引到密林深处里来,阿基姆却想打它来吃肉,彼得鲁尼亚又死乞白赖地非要看看——好奇心切啊!这又有什么呢?谁都想看看打猎,这也不足为奇?!结果是这么一个饱经沧桑、出生入死的人就这样阴错阳差、莫名其妙、毫无名堂地就……
现在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什么也不可挽回了。当阿基姆仍旧用那卷弄脏的绷带把湿得看不见东西的眼睛和发肿的嘴唇擦干的时候,他看见了那些在卖劲地、麻利地干活的人们。他们仿佛为着得到谁的赏识或讨好谁似的,争先恐后地在挖掘一条狭窄的土窟,在它上头已经堆起椭圆形的坟丘。
阿基姆转过身子,不假思索地毫无目的地信步朝原始森林走去。他的两条腿把他拖到了越野车跟前,他在车旁站了一会儿,呆呆地盯着车里,心里寻思着什么,突然,他紧紧地咬了咬牙,本来就两颊深陷而苍白的脸,现在变得越发苍白——他无法忍受,他要痛苦呻吟,他要高声呐喊,真想跳到推土机上启动它,把它向前开去,用这匹铁石心肠的铁马把周围的一切全都摧毁、推倒,把所有的野兽,所有的熊都赶跑,这些野兽在这个图鲁汉斯克的原始森林里繁衍得太多了,因此才出现了这种偏离法律,允许人们在此地整年把它们当做危险的野兽歼灭的现象。但是机器被拆散了,机箱盖敞开着,那只受了重伤的手疼得厉害——他往哪里去,干什么去,坐什么车去呢?况且,同伴们正在张罗葬后的晚宴。
经验丰富的勘探队长把自己的一只一公升容量的暖水壶拿来了,里边盛着酒精,他为这个工人的心灵的安宁干了一杯,然后带上图囊板和一位带着一把长柄锤子的年轻的女实习生,到原始森林去研究大自然的奥秘去了。
矿藏勘探者们活跃了起来,在林子里东奔西跑,斧子、铁锅叮当乱响,很快修起了炉灶,把罐头菜汤和稀饭吊到灶上烧着。为了不让“这堆死肉”熏坏这伙好人,阿基姆在离大家很远的地方,用被黑油腐蚀得很厉害的水桶,在一堆单独的篝火上煮熊肉,香气飘遍稀稀落落的森林,飘往耶拉契莫河,甚至飘向更远的地方,直到通古斯卡河,因为猎熊人在汤里搁了月桂叶、胡椒面、香草、牛至和野蒜。从水桶里,冒起一个个棕红色的泡沫,好似发酵的面团;不时掉在烧焦的木头上啪的一声炸开,燃烧起来,发出丝丝的声音,喷出窒息人的油烟。
阿基姆用削尖的木棍轻轻挑起一块暗灰色的肉,撕掉了皮,用嘴唇把它从刀上叼下,嚼着这块炙烫上颚的熊肉,眼睛朝上望着,仿佛是在倾听什么或者是想仰天长啸。这位猎熊人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