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能召来直升飞机,很快就好飞离此地。生病使得她的感觉敏锐起来了,她识破了谎话,轻声地哭了,但有一次她倏地摆开他的手,尖声嘶喊着开始抽打他的耳光,但她的力气很快就使完了,歇斯底里的发作过去了,她吓坏了似的双手勾住他的颈项,吻着她打过的地方。
后来从戈加·盖尔采夫所记的日记里知道,不管怎样,要等猎人来到至少要一星期,多则十天。盖尔采夫终究不失为一个坚强、能干的原始森林地区居民,他能够镇定自若而且使女伴安下心来,使她相信她的病只是一种孩子才生的小病,支气管炎而已,没有大不了的危险,这种病就是在原始森林里待着也能治好。经过草药、野果和热敷保暖治疗,病人开始好转了,为了让同伴宽心,她说她甚至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两人在一起,住在林中过冬的小屋里,这种生活,只有在小说里才会读得到,但这却是亲身经历,亲眼目睹。到了莫斯科就是讲给别人听,别人也不会相信。
大自然对他们也好像格外眷顾,在一场灾难性的雨雪连绵的坏天气之后,却给他们送来了一个平静的、黄澄澄的白天,简直无法令人相信就在这儿的土地上,就在这儿的森林里刚才还是看不到尽头的冰雪泥泞,那阴冷和潮湿好像使空气也稠黏起来,吸到人们的胸中就凝成一个冻块,不再融化了。盖尔采夫从锅子里把烤炙好的硬果倒到桌上,放好暖壶,就拿起绞竿、小口径猎枪,轻轻拍了拍艾丽雅头上的绒线小帽,临走前精神抖擞地说道:
“喏,全在这儿了,翘鼻子姑娘!折乐鱼的汛期来了!你大概还来不及把这些小核桃剥完,我就会拖一条叫你见了会吓一大跳的河里的大家伙回来。到时候我们把它煮好了大啖一顿,你马上就会满面红光、身体结实起来的。老天爷说变就变,但愿这小破烂的直升飞机赶快来!”盖尔采夫吻了指尖,开玩笑似的给她画了十字,她感到一阵寒战,心想:“他干吗这样子?不是好兆头。”
她耐着性子直等他到夜里。等了一整夜。又等了一个白天和一个夜晚。后来她坠入梦乡了,接着睡梦又渐渐变成一种昏昏沉沉的人事不省状态,她好像离自己而去,堕入一种无垠的虚空。
没有饥饿,没有痛苦,没有悲伤,什么也没有。
如果阿基姆没那个忠诚的、饱经忧患的朋友,那么艾丽雅大概就得在荒凉、死寂的恩德河岸上的永久的冻土上长眠不醒了。这个朋友就是深受疾病折磨的柯利亚,他在分别的时候对阿基姆说:“既然你是个倔强的傻瓜,脑子转不过来,执意要到原始森林里去逛荡,那么至少备上药品,而且不光是阿司匹林……”柯利亚亲自动手为他配备了一个小药箱,使阿基姆惊奇的是,药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