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艾丽雅同意道。“我也曾经给玩具娃娃缝过衣服,我记得还给妈妈缝过一条围裙作为三八妇女节的礼物。但是理发剪子我可从来没有拿过,而且我也只是在理发店里见过怎样给人理发的。啊……哈哈!理发店!”
艾丽雅在阿基姆头颈上紧紧地系了一条粗布的方巾,用剪刀敲着他的头说道:
“公民,您怎么样?理博克式还是瓦罐式?”
“随你意,老哥,动手吧!”阿基姆气闷地同意道,同时大声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她并没有理解他的话,没有懂得他们处境的险恶。就连她说的要干点事儿的话也无非随口说来,未必认真,她自告奋勇要帮忙,也不过是对他表示好意,借此补偿任性的过失,也是曲意奉承的意思。
“你应该习惯这原始森林,习惯这寒冷的天气,要不然,我们都走不出去……”阿基姆重又一本正经地说道。但艾丽雅的手一碰到这个脸色严峻的小野人的头,她的心就揪了起来——这头发轻飘飘的,细细的,像小孩子还没长好的头发。她像是自言自语地把这个想法大声说了出来。阿基姆摸摸头,挠了挠胡子,终于挺不住换了一种声调,窘困不安地说道:“真要命啊!怎么长了一圈细毛,简直像个秃子;喔唷,嗨,嗨,长得可真不是地方。”
他那种迷信,那种经常唠叨咒语、戒条和相信预兆会应验的习惯开始的时候使艾丽雅很惊讶,后来甚至使她很恼火,但是当他们在大森林里生活得越久,她对于这个日常的、单调的生活的含意就理解得越深,因此也就比较能尊重阿基姆所做的一切了,她顺从着,竭力克制自己。她的同伴,也就是她有时不无嘲讽和居高临下地称之为“老哥”的那位房主,对她好像是日见其疏远了,他变得更成熟了:他会做很多事情,这儿的一切事情他都能对付,但他还在强迫自己会得更多些,而且常常为此花很大的力量。可是她却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直到现在也不能设想能置自己的愿望于不顾,强迫自己去做不称心的工作,去吃不喜欢的东西,去喝那些使她恶心的草药。但是也不尽然,她对自己的能力并不完全了解,她也学会了强制自己去喝野禽煮的汤,吃由于泛潮而显得淡而无味的干粮,在劈劈啪啪乱爆的、冒着蓝色油烟的油里炸油饼时她已经不再捂着嘴巴飞逃出门外了。有一次她还自告奋勇用斧子去刮掉屋角里和缝缝道道里的烂木屑,她先是洗自己的衣服,后来也给阿基姆洗,也能将就着在小木屋里洗澡,用点儿碱液洗头。当阿基姆从蜷缩着爪子的小野兽身上剥下毛皮的时候,她也能克制着把身子缩成一团,忍受着这股难闻的气味。
有一天,阿基姆趁艾丽雅精神爽快,记忆力清楚的时候,动手整理盖尔采夫的遗物,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