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充满着乐趣:猎人在森林里奔跑、开枪射击、狗汪汪吠叫……你看到了一点儿,但这不是全部。如果我要认真从事打猎,我就必须准备好二十立方米的劈柴,因为到了冬天就没有时间去为劈柴忙活了。要准备吃的东西。如果能打到一头角鹿那是最好了。还要安装好二十来个捕兽夹子,如果运气不好,打不到角鹿,还得安装逮狐狸和银鼠的捕兽器,要捕鱼,腌野禽肉。至于捕兽器,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身体健康还是有病——哪怕你就剩一口气,也得每昼夜都去查看。如果给雪埋住了,还得把雪扒开,够你忙的了。一天还得设法吃上一顿热的,还要剥兽皮,把它们晾干,装填子弹,拾掇小房子,修这个补那个,而且自己也不能搞得太脏,洗澡啦,洗衣服啦,头发长了也得剪剪,要不然就长虱子,而狗也得喂食,河面上要凿个冰洞,不能没有水啊,单靠拉雪用是不行的。此外,凡事不能心急火燎,劳累过度;不要生病……”他停顿了一下,“上帝保佑,可别病倒了,不然,孤单单一个人就是躺在粥锅旁也得饿死……”
“对的——对的,”艾丽雅摇了一下头,“这你不用对我说了。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要一个人出来打猎呢?两个人不是更方便,更好些吗?……”
“我有个朋友叫柯利亚。在皮亚西那河畔三个人一起打猎,就这样干起架来了。现今的人们总是不能好好儿地一起相处,实在是沾上了冻土地带的歇斯底里和精神失常症。”
“那么以前呢?”
“看来,以前的人神经要坚强些。也可能当时人们相信上帝,多少有点顾忌。但传闻也有不少吓人的事情,互相用刀砍,或是开枪打,有时就落到害‘偷袭病’的地步。真是吓死人啊!……”
“这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他们会发狂到非把对方置之死地而后快,但是不能这样做:打死人,自己也得完蛋,或者上帝要来惩罚,于是他们就开始相互追踪,所有打猎的事都丢弃不管,晚上也不睡觉,成天提心吊胆,草木皆兵。有的人就此发疯。谁要是偷袭成功,就把对方弄伤,把他背回住处,开始给他治伤,祷告上帝保佑他不死,要不然监狱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森林里的生活是非常奥妙的,小姐,这需要很多的精力、耐心和……你别笑,你别笑……和智慧。”
“哪里笑过了?”艾丽雅突然发觉,阿基姆的讲话是相当简洁的,完全不像是一个捉鲱鱼的人说的话,他的声音柔和,充满着激情,满怀好意,他好像是在对一个听话的、颖悟的学龄儿童娓娓而谈,她觉得这个人代表着人世一切有生之物,于是,一种相应的感激之情就在她心里油然而生、逐渐滋长并扩大了。在这一刻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