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愈深沉,星儿就愈明亮,
悲哀愈深,和上帝就愈加靠近。
《Г·Г存念》这首小诗是盖尔采夫的女友当年写在本子的,绵绵的柔情和纯真的心意真是跃然纸上,但是雄鹰戈加,斗士戈加,却躲躲藏藏,回避着这个痴情的姑娘,他糟蹋了人家,虽然以赡养费的形式付了一笔钱,但到底还是滑脚溜走了。“去你的吧,戈加!但我呢,我呢!……也是好样儿
找自己的箱子!我觉得你就是其中的一个,密斯脱!”
下面紧接着的是盖尔采夫大笔手书的话,已经完全近乎*秽和恶意中伤了。
“哦,哲学家的神经受不了啦!”艾丽雅在木床上打了个寒噤,把毯子裹得更紧了。“在这样一段关于沉默的价值的思考下面竟突然骂起街来了!”
争吵告一段落,和解重又来临。
“我感到最有诱惑的一种愿望就是要让我的孩子成为学者,他们究竟会成为怎样的人——这个问题得由他们自己选择,他们有这个权力。德莱克·博拉伊斯教授。”在博拉伊斯的话下面是一段感伤的眉批:“密司脱,在你们这些大洋彼岸世界的宠儿那里,所有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呢?在任何地方,你们对我们的人民从来没有一句褒辞?……”下面是盖尔采夫的笔迹:“既不赞扬——也不出卖,是这样吗?”
这位可爱的少年英雄的警句是写在一本较陈旧的比其他几册破损得多的本子里,当做书签夹在里面的也是学院花圃里或者城市林荫道上那些毫不起眼的早已隳败的草茎。盖尔采夫把这个本子当做少年第一次作孽(然而心地还是纯真的)记录,保藏得比其他本子更细心。“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像我那样被发生的那件事所震慑,真是魂牵梦萦,难以排遣。一切对过去的悲伤和欢乐的回忆都刺痛着我的灵魂,从灵魂深处引出同一个声音:我是个愚蠢的造物;一切我都难以忘却,一切!”
“唉,盖尔采夫,盖尔采夫!这总算是帮我看清了你,”艾丽雅往下看去,“毕巧林[13]和我的可爱的英雄!而我还老在思索:是什么东西把我们结合在一起的?看来,咱们俩都是愚蠢的造物!”
热心于阅读的女读者居然找到了这本神圣的笔记!因为她的职业要求她对一切写在纸上的东西过目。盖尔采夫把柳陀契卡作践得太厉害了,她可不是简单地争辩几句,简直是在揍他的嘴巴:“真是个当代的毕巧林,外加慕尼黑冲锋队员的气派!……”柳陀契卡只是从外表看来文文静静,而“骨子里”这个女人的泼辣劲儿真不得了!盖尔采夫满口胡吣说这个“小娘儿”想用怀孕来让他上钩,要他娶她,之后就可以用道德的严肃性、病痛、孩子来降服他……
不要说你已经不会得救,
不要说你在忧伤里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