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什么好样儿啊!也真是的!真要命啊!你也是自作自受,糊涂姑娘!也是自作自受!”艾丽雅把本子往炉子后面一丢,把双手在运动裤上擦着,大声叫了起来。“庸俗啊!多么庸俗啊!天哪!到哪儿能躲开它呢?在大森林里,在冰天雪地里它还来纠缠不清!也真是的!真要命啊!真要命啊!”
艾丽雅羞愧得无地自容,就想尽快做点什么事,转移一下注意力,借此忘掉这一切,她用双手捂着脸颊,身子向两边摇晃着,不觉翻来覆去地说着:
“善心的人哪!善心的人哪!”
最后她清醒过来,就着忙了:阿基姆该回来了。她披了一件衣服就跑出小屋来到门外。这世界一片静谧、冷峭、原始混沌般的纯洁!这个辽阔无垠的世界,谁也不可能在一时之间把它糟蹋,玷污,随意摆布,而人却会意志沮丧,精神萎靡,特别是女人……“这‘老哥’在哪儿?他倒不慌不忙。”
艾丽雅回到木屋里,生旺了炉火,把锅子和水壶放到那坠弯的炉面上。心头的不愉快并不是一下子、刹那间就消失的,但是情绪袭来时的那股劲儿已经过去了,姑娘好像又恢复了常态,回到了平凡的大森林日常生活中来了。她隐隐约约地期望着:“但愿永远能住在这儿,不慌不忙、安安静静地织着帽子,等待屋主人从严寒冰冻里闯回家来,把风干得发出清脆声响的木柴扔到火炉旁,带着神秘的笑容说道:‘瞧,我给你带什么东西来了!’说着就撒出一把冻稠李,或是把哪里弄来的一片经冬未凋、色泽犹存的树叶贴到她的脸颊上,或者往她手里塞进一个结实饱满的雪松果,有时候,送她一根树枝,形状弯曲得像一只什么小野兽,上面的木瘤正好像几只蹄子。”艾丽雅也趋附时尚,在莫斯科和南方的公园里搜集过形状古怪的树枝树叶之类,但这些东西和阿基姆搞到的那些比起来简直是算不了什么!这也不奇怪,几乎整个图鲁汉斯克原始森林都在阿基姆掌握之中。
阿基姆还没有回来,不安的心情驱走了翻腾在她脑子里的种种念头。她想吃东西了,但是她忍着,往炉子里不断地加柴禾,汤锅在炉子上沸滚着,水壶靠着炉子的烟囱,不断从壶嘴里冒气。她已经习惯于经常和阿基姆在一起,哪怕在思想里也是这样,她好像变野了,周身长满了青苔,已经和过去的生活不再相通,失去了和人交往的习惯,唉,你这个自私的姑娘,自私的人啊!已经把自己的父母都忘记了,忘记了上帝要你尊敬和记着的人!阿基姆,又是这个阿基姆,像锄草一样驱走了她脑子里的杂念,把她引回到了这日常生活的圈子里。
当艾丽雅把阿基姆这一头像荆棘丛生的小林子似的头发理干净,而阿基姆正不太信任地抚摩着自己感觉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