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阿基姆瞪圆着眼睛。
“不能
周围全是蒿草,旦卷下去,就起不来。带着你又不能翻山越岭,会从山上掉下去,滚下去,那时就会粉身碎骨。”阿基姆继续用这种刚刚能听得见声音告诫她,或者说他把自己犹豫和思考在嘴里讲出来。“如果们能渡过急流地方,即使库列依卡河全冻住,那河中央堆着那多冰块也难免有地方崩裂。即使们走岸边路,用纤绳拉,爬得过山峰,能通过原始森林,沿着库列依卡河能到达格拉菲特内依宿营点话,那儿还会有人吗?这还是个问题!库列依卡这带没有走过。那时是乘飞机来,你知道吗?……上库列依卡河口去吗?但很可能那里也没有人。从库列依卡河口渡过叶尼塞河到库列依卡城……这可是还有好长段原始森林要通过!……”
“那怎办呢,阿基玛[15]?”
“把鱼放进锅里去!”阿基姆眼睛也不睁,对着沸腾翻滚锅子点下头。
“噢,看多粗心!”艾丽雅醒悟过来,赶紧把木碟子里鱼块、鱼肝、桂皮和撮干葱倒进沸水里。
汤水停止翻滚,小木屋里重又安静下来。阿基姆在热屋子里感到软绵绵,四肢松乏,夹在手指中香烟也熄灭。艾丽雅不敢去惊动他,让这个屋主人去思索,去决定怎办吧。阿基姆惊醒过来,直直腰,骨节里咯咯作响,他用手按擦着腰部,像醒来孩子吮吸奶头样吸吸烟头。已经吸不着。他把爿木片伸进炉门里,点着烟头,抽两口烟,大声地,依然神情严肃地继续说着,面用手指甲把碎木片弹进小炉膛:
“另外还有个方案,那是地质队伙伴们设想过:翻过沿岸高地,再顺着冻土林带向前,走过五十俄里就是汉塔伊斯克湖,那里有伊加尔斯克渔业加工厂生产队,那里有飞机通航,有无线电通讯员。即使找不到生产队,恐怕也会有被褥、衣服、渔网、盐巴、各种吃东西留在宿营木棚子里吧?”他抽下鼻子,想从因感冒堵塞鼻孔里吸进点空气。“把鱼汤拿下来,可能烧过头。‘吃鱼可得要讲究’,就像渔夫格罗霍塔洛说那样。”他甩下头,驱走那些已经淡薄、令人怅惘回忆。
艾丽雅已经非常淸楚地知道阿基姆在鲍加尼达村特别是在“勇敢”号上生活经历,她下子就捉摸到这个人心弦上音响:
“吃饱喝足——心满意足。这是东方句名言。还是来用饭吧,阿基玛!”
“这句话可不错,吃点东西倒正用得着。”
“还要喝点儿——东方名言说过!”艾丽雅故意试试他,敏捷地从床头下面拿出藏得比什都好小瓶酒精。“喝吧,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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