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地感觉到这些大滴大滴眼泪冲走切不知不觉在他心灵上堆积起来种种肮脏、污垢和龌龊东西。心灵又复苏,明澈清朗,有种轻快重生感觉。让切见鬼去吧,那狩猎合同,那预支借款,那世上切切!最主要已经实现:他走着,走向那白色群山,来到那已经实现梦想面前,站定,这是他直在预感到,可能也正是他期待着件事。可能他原来模模糊糊追求不完全是这样,但是既然已经来到,飘然而至,那就不要再等待其他。要精心照看,仔细保存,百般爱护,时刻都不要松手——这奇异梦想,它是那脆弱……
“啊,要喝就喝吧!”艾丽雅叫起来,把酒瓶晃晃。“这儿还有大量!喝吧,阿基姆!喝吧!们会获救!们死还太早!们还将长久地活下去!永远也不会忘记你!”她被内心热情激动着,紧紧地抱住阿基姆头颈,瘦骨棱棱双手把阿基姆喉咙压得生疼。
阿基姆气也透不过来。他前胸感觉到她那娇小、略微下垂胸脯,感觉到耳旁那急促、热乎乎气息,可以听得见她胸部喘息。阵微微战栗掠过他身体,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手松开,从桌子旁站起身来。
“想抽烟。”他咽住下面话说道。他点上烟,快而贪婪地抽起来。“该睡觉。酒也喝过——够!还得早起。”他好像为证实自己话,开始件件地列举出发上路以前必须要做好事情:该把鞋做好,那是用旧皮子给艾丽雅缝短靴。要把被子改成件类似外套衣服,配上条不知是谁遗忘在小木屋里旧棉裤,得把兔毛围巾和帽子织好,缝双备用手套,并且把拆掉戈加毛衣织成袜子。艾丽雅已经织双厚厚、暖和袜子,还要织双备用。妈妈家里有台缝纫机,当时妈妈还没有完全醉心于文学,曾用它为自己和女儿缝这缝那,曾经教过艾丽雅女红,相信这将来会对她有用。艾丽雅出发来找爸爸时候最关心件事就是不要忘带网球拍和指甲油,戈加也没有很多行李杂物牵累。现在重又准备上路,阿基姆对她能耐惊叹不已,别看这只无忧无虑小鸟,针线活还挺在行,干起活来干净利索,应家务杂事做得又快又好又整齐,如果认真在她身上下点功夫,定能调教出个出色人才来。但是他脸上点也不表露对她惊奇和满意,就怕把眼前这个姑娘惊走,却把那个说话来得、做事懒散香喷喷城里姑娘又招回来,而对这个城里姑娘艾丽雅,他直是看不起,常常从心底里感到恼火,而现在她终于被艰苦生活或者也正是被他阿基姆改变模样,也许竟从此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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