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搜拣,翻寻枯枝干杈,把它们搬到石岬上,那儿附近雪松树下正长眠着戈加·盖尔采夫,他现在才真正是自由人,没有灾难,没有悲伤。在北方,紧接着严寒就是旷日持久、猛烈,bao风雪,那时毁灭切生机季节就来临。因此阿基姆急忙赶在树林“雪倒”[16]前燃起个巨大篝火堆,并用大堆湿树枝封火,为是让烟雾升得更高更浓。以前没有想到过个念头,竟在他坐在山腰空地上时候来到他脑际。当时他从高处看到寒气从冬天河面上升腾而起,凭着这寒气他发现库列依卡河,后来又看到定期班机,这使他产生信心:从昼夜次飞过宿营地飞机上,驾驶员定会发现,而且不可能不发现不断冒烟篝火。
这些飞行员也真不愧是极地飞行员,他们往往不为情景所动,可是对这甚至在夜里也燃烧不灭、令人警觉篝火冒烟情况却倍加注意。他们从航空队向各个地方无线电通讯站发出询问——有没有人在某号地区,在恩德河中间地带?“猎人协会”电讯员答复说:“有!”
于是直升飞机便以黑魆魆、孤独雪松树为标记,低飞到石岬上空,用绳索放下只小包,其中有个旅行药箱、昼夜食物和张字条:“发生什事情?”
阿基姆在小包里放进张事先写好字条:“过冬小屋里有重病人。请予救援。”作为答复抛下小包已经不带绳索,纸条上写着:“正在执行紧急航行。归路上来接。请尽可能在降落地点设置标记。”
阿基姆砍好几垛赤杨树干,把它们在雪地上摆成方形。结果搞成个类似围猎场地段,包括几乎整个平坦、长着那棵雪松石岬和恩德河岸部分旷地——在这片严酷、褐色多石地带,这个降落点是再好也没有。
阿基姆咳嗽着,咯着痰,仍旧用那辆敝败不堪,滑木已经被雪、冰块、树根之类磨得成薄薄层雪橇,送艾丽雅到直升飞机降落点去。他照旧脸色阴郁,沉默不语。脸上冻伤得伤痂层盖着层,已经不成模样,他女伴却收拾得干干净净坐在雪橇上,对恩人和自己都既不感到生气,也不感到哀怜。艾丽雅离开小屋,她在那里生活已经到异常艰难地步,她虚弱不堪,蜡黄脸上两只蓝色眼睛深深地陷下去,她不断地咳嗽,大声地、痛苦地呻吟着,在雪地上咯下浓浓、满布着血丝痰。
阿基姆想睡觉。睡着吧,睡着就能不感觉到被冻伤脸上那种烧灼、撕扯般痛楚,可以不感觉到过度劳损骨节和那马虎地绑着肮脏绷带双手酸痛。他像老人似佝偻着背,勉强把雪橇拖到石岬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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