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江湖和跑江湖差别。自己只是“混”,随着波浪漂到哪里便混到哪里,依凭是风向运气。“跑”却是杀出条活路、生路,要用力气去劈石开山,依靠是胆色勇气。他,终究不是陆北风。
站在阿群面前,哨牙炳呆若木鸡,他费力控制自己手掌,别动,千万别动。或许看在阿群眼里可笑,但他顾不面子,右手几根手指头忽然上拨下撩,想象有个算盘压在手掌底下,“隔位六二五,两价三七五,转身变作五,五四倍作八,见九无除作九八,无除退下还九”,心里反复默念着算诀。唯有如此他才能镇住不断抖动神经,不让自己做出回不头事情。每念轮算诀,神经便松弛分,再念,再松,这是他“定心大法”,算盘是他老朋友,从小到老从来没有让他失望。
念三四回,可以,他觉得已有足够冷静,事缓则圆,世上没有事情不能够从长计议,还是回去找仙蒂商量下吧,也可听听阿冰意见,这几天暂时把陆世文看顾妥当,别让他有机会接触这个疯女人,然后,再找阿群坐下来,有事好谈。如果她为是钱,大可用银纸解决;如果她为是面子,他愿意给她斟茶道歉。只要她答应守住秘密,他都答应。不都说退步,海阔天空吗?好,老子就退,反正没有人看见此情此景,也没人听见他刚才被出言羞辱,退又何妨?哨牙炳暗叹:“确是无出息、无胆匪类!”阿群骂得半点不假。
想通这点,哨牙炳长长地吁口气,弯腰捡起石上西装,耸下肩,不发言地,转身走向岸边石堤。然而这突然地离去,倒令阿群错愕得更是生气,女人吵架最痛恨对方不回嘴,像对着空气击出个巴掌,无声无息得令人觉得自己愚蠢可笑。于是阿群不甘善罢,个箭步踏前抓住他西装袖子,喊道:“你以为可以走之?今晚不把话讲清楚,老娘不会罢休!屎忽鬼!陆南才!你!通通系屎忽鬼!屎忽鬼!”
连串“屎忽鬼”像掷到哨牙炳心里鞭仗。轰!轰!轰!彻底炸乱哨牙炳脑袋,他停步转身,把拎在手里外衣像石头般扔向阿群,阿群扭身闪躲之际,他已冲过去用右手五根指头紧紧捏住她喉颈,她失声喊叫,却仅能发出“呜……呜”悲鸣,双手不断挣扎捶打哨牙炳臂膀。哨牙炳骂道:“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呀!还敢不敢说?你再说半句,唔打死你,老子唔姓赵!”
阿群双目满布惊惶血丝,瞪着,拼命摇头,脸色涨红发紫。
哨牙炳慢慢松手,退后半步,叹气道:“唉,点解?点解们要咁样?们本来可以唔驶咁样。”
阿群弯着身子痛苦地咳嗽,眼泪流到颊上,鼻涕流到唇间,口水滴到鞋面。哨牙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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