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是要避祸寻福吗?按这条原则做人,不会。”
“说不是这个。很尊敬克雷莫夫,虽然并不喜欢他;你那位将军,还从来没有见过。既然你决定做他妻子,就要对他有责任心。你却毫无责任心。他担负着重要任务,在打仗,可是妻子却在这时候送东西给被捕人。你可知道,这会给他带来什后果?”
“知道。”
“那你究竟爱不爱他?”
但是当她想到,现在她已经什也不能改变,他们是不是彻底分手并不取决于她,倒是取决于诺维科夫,这种想法尤其使她难受。
当她对诺维科夫想念使她觉得无法忍受、异常痛苦时候,她就开始想象克雷莫夫处境。想象着传她去对质……你好,可怜人。
诺维科夫却是高大,强壮,肩宽腰粗,大权在握。他不需要她支持,他自己能行。她管他叫“胸甲骑兵”。她永远也不会忘记他那英俊可爱脸,她会永远怀念他,怀念她自己毁掉幸福。随它去吧,随它去吧,她不怜惜自己,她不怕自己痛苦。
但是她知道,诺维科夫并不是多刚强。有时他脸上会出现无计可施、几乎胆怯表情……而且她对自己也并不是那残酷无情,对自己痛苦并不是那毫不在乎。
柳德米拉好像参与妹妹思考,问道:
将军夫人……
她不知道:这是怜悯,是爱情,是良心,还是责任心?
诺维科夫给她寄来通行证,并且通过军用专线和空军里位朋友说好,那位朋友答应用飞机把叶尼娅送到方面军司令部。领导也给她三个星期假,让她上前方去。
她自己遍又遍地安慰自己说:“他会解,他定会解,不这样不行。”她知道,她这样对待诺维科夫是很可怕:他天天在等她。
她给他写封信,丝毫不隐瞒地把切都告诉他。她把信寄出去以后,就想,军事检察机关会看到这封信。这切会给诺维科夫带来非同般麻烦。
“你和你那位将军怎办呀?”
“很怕想这点。”
“唉,谁也无法理解你做法。”
“不能不这样做!”叶尼娅说。
“不喜欢你这种不实际。离就是离。好就是好。用不着藕断丝连,拖泥带水。”
“不要紧,不要紧,他会解。”她再地说。
不过,问题是,诺维科夫解是会解,可是等他解,就会从此和她分手。
她是不是爱他,她爱是否仅仅是他对她爱?
当她想到难免要和他最后分手时候,她感到自己就要孤孤单单,顿时觉得十分可怕,十分痛苦,十分恐怖。
是她自己,是自己心甘情愿毁掉自己幸福,她想到这,就觉得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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