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几秒钟内看见景象将永远在睡梦中折磨我的神经。我看见满是飞虫的天空中飞行着奇怪的生物;而在这些生物之下,有一座由巨型石头梯台组成的可憎黑色城市;在这座城市里,蔑视神明的金字塔纷纷野蛮地拔地而起,耸向天空中的月亮;无数窗户间透出邪恶的火光。我看见,这座城市的居民,那些肤色发黄、眯着眼睛的人类穿着橘黄与赤红的袍子,令人嫌恶地拥聚在空中回廊间,疯狂地舞蹈着。与之相伴的有狂躁半球铜鼓敲击出的砰砰声,放荡的响板碰撞出的哒哒声,以及嘶哑号角吹出的癫狂嗥叫,这些绵连不绝的凄凉曲调如同不洁的沥青海洋中的波浪一般起伏摇曳。
我说,我看见了这景象,并用心灵的耳朵听见了那座与之相伴的刺耳杂音融汇聚集的亵神深穴。这座死尸般的城市曾用在我的灵魂深处激起过许多恐惧,但这幅景象令人惊骇地唤起了整座城市能带给我的全部恐惧。虽然房间主人曾要求我保持安静,但我忘记了这些禁令,开始一遍又一遍的尖叫,仿佛我的神经已经崩溃,周围的墙壁正在颤抖。
这时,电光消散了,我看见房间的主人也在颤抖;我高声的尖叫让,bao跳如雷。的面孔如同毒蛇般扭曲变形,同时又隐约浮现出了一些震惊的恐惧。踉跄了几步,像我之前一样抓住了窗帘,疯狂地扭动着的头颅,像是一只正被猎杀的动物。上帝才知道带来了什么,因为当我高声尖叫的回音逐渐消散之后,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那个声音带来了残酷恐怖的蕴意,我只能依靠已经麻木的情绪才能保住自己的理智与意识。那是一阵从锁着的房门后的楼梯上传来的持续、鬼祟的吱呀声,就像是赤脚或蒙着皮肤的蹄子踏在上面时发出的声响;随后在微弱烛光下闪闪发亮的黄铜门闩发出了一阵小心谨慎同时又目的明确的嘎嘎声。老人一面摇晃着先前抓住的黄色窗帘一面伸手抓住我,隔着满是霉味的空气向我啐了一口,从喉咙里咆哮出了些话语:
“满月——你这该死的——你……你这瞎叫的畜生——你唤来了它们,它们现在冲我来了!那些个穿鹿皮鞋的脚——死人——是上帝的惩罚,你们这些个红魔鬼,我不曾在那朗姆酒里下毒——我不是保全了你们那邪巫术么?——你们自个儿要喝个烂醉,诅咒你们,你们硬要怪罪那个乡绅——松手,你们!莫要动那门闩——我这儿没你们要的东西——”
这时,房门嵌板后传来了三声缓慢而又从容不迫的敲打声。疯癫的巫师嘴角泛起了白沫。的恐惧变成了面色铁青的绝望,这给留出些许余力再度将狂,bao的怒气对准我;蹒跚地向着我支撑身体的桌子边缘走了一步,伸出手想要抓住我。但与此同时,的右手依旧紧紧地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