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说这像是法国佬……”
“没错,难道你不喜欢吗?”赞法德说,“福特,你呢?”
“我说这很奇怪。”
“没错,很正确,但没意思,也许是……”
“也许,”那团绿影已经化为一名瘦小的黑衣绿肤侍者,“也许诸位能屈尊说说想喝点儿什么酒……”
他们面面相觑,大惑不解。
“不太像咱们的彼岸,”亚瑟说,“更像是法国佬去的地方。”
枝形吊灯的确有失浮华,所悬挂的低矮拱顶若是在一个完美的宇宙里,怎么也不会涂成那种深青绿色,而即便涂成了深青绿色,也不可能用隐藏式气氛灯再打上高光。然而,这并不是一个完美的宇宙,更多证据就摆在眼前:大理石镶嵌地板上让人看对眼的花纹,还有八十码长的大理石台面吧台的正面装饰风格。八十码长的大理石台面吧台的正面由近两万条心宿二马赛克蜥蜴皮缝制而成,罔顾那两万条蜥蜴有多么急切地需要这些皮料遮蔽身体。
几个衣着入时的生物懒洋洋地在吧台前休息,或者躺在酒吧区里颜色鲜艳、能包住身体的座椅中放松。一位年轻的沃尔赫格*员和他热气腾腾的绿色年轻女伴穿过酒吧尽头的烟熏玻璃门,步入餐馆主体的炫目光线之中。
亚瑟背后是一面巨大的观景窗,拉着帘布。亚瑟扯开帘布一角,眼前的大地换了平时会让他毛骨悚然。然而,此刻却不是平时,因为让他血液结冰,让皮肤想爬上脊背、从头顶脱下去的是天空。那天空竟然……
……”
“站着,”翠莉安纠正他。
“呃,站着,死了,”赞法德继续道,“在这个荒凉的……”
“餐馆,”亚瑟·邓特终于站了起来,出乎意料的是,他能看清周围了——更确切地说,让他出乎意料的不是他能看清,而是他所看清的东西。
“我们就在这里,”赞法德固执地说,“站着,死了,在这个荒凉的……”
“酒!”赞法德叫道,“就是这个!看看,注意力不集中险些漏掉什么。”
“正是如此,先生,”侍者耐心地说。“女士和诸位先生饭前想喝点儿什么……”
“饭!”赞法德狂喜大叫,“听着,小绿人,想到吃东西,我的胃
穿制服的侍者很有礼貌地把帘布拉回原处。
“请等时机来临,先生,”他说。
赞法德的眼神一亮。
“喂,你们几个死人给我等一等,”他说,“我觉得咱们漏掉了一件超级重要的事情,知道不?是某人说的什么话,但咱们没理会他。”
能把注意力从刚才看见的场景上拽开,亚瑟顿感如释重负。
“五星级……”翠莉安说。
“餐馆里,”赞法德说完这句话。
“够奇怪的,对吧?”福特问。
“呃,是啊。”
“不过吊灯很漂亮,”翠莉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