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期印数近三十万册,均不到两天便被抢购一空,买不到杂志者只得用复印机或手抄,真可谓“洛阳纸贵,万流景仰”了。读者纷纷给报刊写信,赞誉这部令人“潸然泪下”又“激动万分”的巨著,称它是这些年来读到的“最为出色的作品”。图拉市一位领退休金的老者给《文学报》去信说:“我记得,当时我怎样读完了格罗斯曼的长篇《为了正义的事业》,怎样等待着它的续篇……幸运的是,我等到了,可令人痛苦的是,为此竟需要三十余年的时间。”(《文学报》一九八八年第九期)
一场政治漩涡使格罗斯曼沉入了海底,戈尔巴乔夫的一场不成功的政治改革又使他浮上水面。这亦应了一句老话:是珍珠终将放出光彩。历史是公正的,真正的艺术是埋没不了的。
四
生前冷落,死备哀荣,对笔耕终身孜孜以求真理和理想的文学家来说,这种截然相反大起大落的矛盾命运在苏联原亦并不罕见。倒是文艺学界和评论界对《生存与命运》的评价之高,令人刮目。不妨引鲍恰罗夫与阿纳尼耶夫的两段评论。鲍恰罗夫一九二二年生,莫斯科大学教授,著述甚丰,有关于苏联文学的研究和评论专著近二十部,一九七三年更因一部《人与战争。战后军事散文的社会主义人道主义思想》名闻遐迩。此次他为《生存与命运》撰写了几万字的后记,将长篇与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相提并论。他说:我们的评论家们经常叹息,哪儿有类似《战争与和平》的、描写一九四一至一九四五年战争的史诗作品?
《生存与命运》以及它那强有力的历史哲学观点,就是这种规模的作品。
(《十月》一九八八年第一期第一二九页)
阿纳尼耶夫1925年生,著名战争题材作家,苏联作家协会书记处书记,《十月》杂志主编,他撰文道:格罗斯曼是我们时代的伟大作家,《生存与命运》是苏联文学的经典之作。
(《文学报》一九八八年八月二十四曰)
可见,对格罗斯曼和他的作品《生存与命运》之评价异乎寻常的高。当然,这里所引只是几段结论性的意见,评论家们自有他们对作品的详细阐述,无须笔者赘述。
当年,初读《生存与命运》,我就曾被作者大胆的思想、犀利的笔触、主人公们催人泪下的悲惨命运和作品史诗般的规模所震撼。作为一位研究苏联文学现状的学者,我曾读过大量新出版的,甚或“回归”的苏联文学作品,确实,没有一部作品能如《生存与命运》那样具有如此强烈的震撼力,具有像《战争与和平》那样的史诗规模。激动之佘,促使我迫不及待欲将格氏的这部作品迻译过来,介绍给我国读者。但料想不到,由于某个环节上的疏漏,未能将本人在清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