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沙宁大尉让他对上火,开始默默地迅速写起来。然后他用柔和的声音说:“您必须明白,犯人,您不应当谈什么党员的资格。您被禁止用同志的称呼。我对您是首长公民。”
“请原谅,首长公民。”阿巴尔丘克说。
米沙宁对他说:
“当我没有结束初步调查之前,您在这里大约还将待几天。然后您知道的,可以把您转到另一个劳改营去。”
“不,我不怕,首长公民。”阿巴尔丘克说。
些时候。
“您怎么啦,聋啦?”
阿巴尔丘克继续默不作声。
他多么希望侦缉员哪怕不能坦诚相见,但只要采取规定的侦讯方式说:“听着,阿巴尔丘克同志,要知道你是个**党员。今天你在劳改营,明天我们就将在一个组织里交党费。请帮帮我,就像同志帮同志,党员帮党员,可是米沙宁大尉却说:
“您怎么啦,睡着了,那么现在我就把您叫醒吧。”
他来到仓库,知道巴尔哈托夫不会问他什么的。巴尔哈托夫将一个劲儿地盯着他,注视他的一举一动,留意他的眼神和不时的咳嗽,逼他说出实话。
他感到幸福,他战胜了自己。
他重新获得了审判的权利。记起鲁宾,阿巴尔丘克懊悔自己没能对他说出昨天想到的有关他的坏印象。
三天过去了,马加尔并没有出现。阿巴尔丘克在矿井管理处打听过他,所有阿巴尔丘克熟悉的文书都没能在花名册里找到马加尔的名字。
晚上,当阿巴尔丘克明白,命运已经把他们分开时,棚屋里来了满身雪花的卫生员特留费列夫。他一边抖掉睫毛上的小冰花,一边对阿巴尔丘克说:“听着,我们卫生所进了一个囚犯,他请您到他那里去一趟。”特留费列夫补充说:“让我最好现在就领你去。你跟领班请个假,否则你知道,在我们犯人中没有什么觉悟,他转眼就会把自己连头蒙上的,他想寻短见时,你劝劝他。”
但阿巴尔丘克并不需要叫醒。
他嘶哑地说:
“钉子是巴尔哈托夫从仓库偷走的。此外他还从库里拿走了三把锉刀。我认为,杀人是尼古拉。乌加罗夫干的。我知道,巴尔哈托夫把钉子转交给了他,乌加罗夫已经几次威胁要杀死鲁宾。昨天他又起誓,如果鲁宾不准他因病免除工作的话。”
他接过递给他的烟卷说:
“我认为向您报告这些情况是自己党员的职责,侦缉员同志。鲁宾同志也是个老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