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义的答案中,只是一种局部现象,他的方程式包含有一种仿佛无所不包的理论。
斯特拉姆暂时不再去研究所,实验室的工作由索科洛夫主持。斯特拉姆几乎足不出户,不是在屋子里踱步,便是一连几个小时坐在桌子后面。有时他在晚上出去散会步,为了不遇见熟人,只选择车站附近的僻静小巷。他在家里跟往常一样生活:在饭桌上说笑话,读报,听苏联情报局的通报,找娜佳的茬儿,向亚历山德拉。弗拉基米罗夫娜打听工厂的情况,同妻子聊天。
柳德米拉。尼古拉耶夫娜觉得,这些天丈夫变得跟她一样。他机械地做着他习惯做的一切,内心里却并不参与生活,这个生活他之所以过得很轻松,只是因为他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但这一相似性并没有使柳德米拉。尼古拉耶夫娜同丈夫的关系密切起来,事实上这是一种假象。两种截然相反的原因决定了他们对家的内心疏远:无论是生,还是死。
斯特拉姆对自己的成果毫不怀疑。这种自信他还从未有过。但是正是现在,当他把自己毕生探求的最重要的科学答案正确表达出来之后,他对它的真实性一点也不怀疑。自从想到存在一种能按新方式解释大量物理现象的方程式系统的那一刻起,不知为什么,他再也没有怀疑和动摇过,确信这一想法是正确的。
眼下,相当复杂的数学计算已近尾声,他一遍又一遍检查自己的推论过程,但他的自信心并没有比那天在僻静街道上突然出现的推测向他袭来时强烈多少。
有时他想搞清楚他所走过的道路。表面上看,一切似乎十分简单。
实验室进行的实验应该证实理论的推断。但这没有发生。实验结果与理论间的矛盾,自然而然引起对实验精确性的怀疑。这一理论是在许多研究人员几十年工作的基础上得出的,同时也在新的实验工作中得到了许多解释,因此仿佛是无懈可击的。一次又一次重复进行的实验表明,带电粒子参与核相互作用时所产生的电离完全不符合理论的预断。即使对实验的不精确性、探测仪和核爆炸照相时使用的原子核照相乳胶?的不完善性作了各种不惜代价的修正,还是无法解释理论和实验间如此巨大的差异。
这时,实验结果的不容怀疑又变得显而易见,于是,斯特拉姆极力修补自己的理论,在理论中引入各种随意的假设,以便能使实验室里获得的新的实验数据服从理论。他所做的一切都基于承认一条根本的和主要的原则:理论来自实践,因此实验不可能同理论相悖。他把巨大的精力都花费在达到理论和新实验的结合上。对他来说,离开和放弃自己的理论显然是不可思议的,但他那修修补补的理论却依然对解释各种矛盾百出的新实验数据毫无帮助。修补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