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小声附和道:
“对!”
但在这声“对”中,包含有多少对习以为常的说法宽容的嘲笑,而这时从坐着的人们中间发出了一阵友好的声音不大的笑声。对于俄罗斯人身上蕴蓄着多么巨大的力量,他们并不比第一个提出“俄罗斯人经常打败普鲁士人”的那个人了解得更少。他们自己就是这种力量的直接体现。但是,他们知道并懂得,普鲁士人今天之所以能打<到伏尔加河畔和斯大林格勒,完全不是因为俄罗斯人经常把他们打败。
这一霎间,克雷莫夫身上
“我得到命令,必要时解除您的指挥员职务,由我亲自指挥。为什么您要自讨苦吃,要逼我走这条路?”
格列科夫默不作声,思忖着,注意地听着,然后说:“安静下来了,德国人休息了。”
十一
“这样也好,”克雷莫夫说,“让我们两个人一起坐下来,把下一步情况搞搞清楚。”
“干吗两个人,”格列科夫说,“在我们这里,大家一起战斗,一起搞清下一步情况。”
有兵力的确切人数,检查过吗?”“我干吗检查,我又没有提交过队列表,我怎么,在行政管理处补领过供应品?我们吃的是烂土豆,喝的是臭水。”
“楼里有妇女吗?”
“政委同志,您好像在审讯我?”
“你们有被俘的吗?”
“没有,没发生过这种情况。”
克雷莫夫喜欢格列科夫的粗鲁劲,同时又感到生气。他想给格列科夫讲讲乌克兰的被围,讲讲自己战前的生活,好让格列科夫别把他当做一名官僚。但克雷莫夫也感到在这样的叙述中会,bao露他的弱点。可他到这座楼来是要显示自己的力量、而不是弱点。他可不是政治部的官僚,他是政委。
“没关系,”他心想,“政委不会把事情搞糟的。”
人们或在僻静处坐着,或在砖堆上半躺着。格列科夫说:“今天德国人已经不会再来。”并向克雷莫夫建议道:“政委同志,吃点东西吧。”
克雷莫夫在休息的人中间紧挨着格列科夫坐下。
“我见到了大伙,”克雷莫夫说,“脑子里便一直在打转转:俄罗斯人经常打败普鲁士人。”
“那么您的无线电女报务员在什么地方?”
格列科夫咬咬嘴唇,两条眉毛拧在一起,回答说:“这个姑娘是德国间谍,她招募了我,后来我把她强*了,再后来我把她给毙了。”他挺着脖子问:“难道您就需要从我嘴里得到这样的回答不成?”接着,又嘲讽地说:“我发现,事情有股惩戒营的味道,是这样吗,首长同志?”
克雷莫夫沉默片刻,盯着他说:
“格列科夫呀,格列科夫,您的脑袋都忙得晕头转向了。我也在包围圈里呆过。我也受过审。”
他望着格列科夫,慢吞吞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