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波夫说:
“旅级政委同志,前线仓库暂时没给军需员供应什么东西。顺便说说,他本人什么也没有吃,因为他胃病犯了。”
“病了,哎哟哟,真糟糕。”格特马诺夫打了个哈欠,挥挥手说,“怎么样,走吧。”
别洛夫的坦克旅与卡尔波夫旅相比,大大往西突出。
别洛夫身子瘦削,大鼻子,两条骑兵的罗圈腿,思路敏捷,说话干脆爽直,很中诺维科夫的意。
不安。关于这一点大工厂的厂长们和农村的区委书记们全了解。
“你破坏了国家计划,明白吗?你想交出党证吗?你知道,党把什么委托给你了吗?你不该作出解释吗?”
没人在他的办公室里嬉笑、喧哗、谈论什么集体宿舍的开水或是车间的绿化。人们在他的办公室里确定的是硬性的生产计划,谈论的是提髙生产定额,不得不暂停住房建筑,不得不勒紧裤腰带,坚决降低成本和提高零售价格。
当他主持州委会议时,人们特别感到这个人的力量。他们在这些会议上产生一种感觉,所有人来到他的办公室不是带着自己的想法和主张,而只是为了帮助格特马诺夫,会议的整个进程早就为格特马诺夫的智慧、意志和决心所确定。
他说话嗓音不高,从容不迫,他深信他对某个人所说的话人人都在仔细谛听。
诺维科夫觉得他是个生就用来进行坦克突击和快速猛扑的人。
尽管他参加战斗的历史并不长,只在去年十二月在莫斯
“请谈谈自己那个区的情况。同志们,让我们的农艺师说几句。好吧,彼得。米哈伊洛维奇,如果你有什么要补充的。让拉齐科发表意见,他对这条路线不是全满意的。罗季奥诺夫,我看出你也想发言。不过,同志们,依我看,问题是明确的,该结束发言了。反对意见嘛,我想没有。同志们,决议草案已经准备好,罗季奥诺夫,你来念念。”于是,本来想提出疑义甚至打算争论一番的罗季奥诺夫,用心地读着决议草案,不时朝主席瞥上一眼,看自己读得是否够清晰。“那就这样,同志们不反对吧。”
但是最令人吃惊的,是当格特马诺夫向区委书记要计划时,当他把集体农庄的劳动日值削到最低一档时,当他过分减少工人工资时,当他要求降低成本、提高零售价格时,当他在村苏维埃深表同情地同农妇们谈话、为她们并不轻松的生活叹息时,当他在工人们的集体宿舍为他们住房的拥挤感到难过时,他始终显得那么真诚,那么自然。
要搞明白这点很困难,但是生活中的一切难道就那么容易弄清楚。
诺维科夫和格特马诺夫来到汽车旁,格特马诺夫开玩笑地对陪同他们的卡尔波夫说:
“只得上别洛夫那里去吃饭,在您和您那个军需员那里别想吃上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