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在工厂的院子里,突然产生一个想法,并且立刻把它说出来:“在喀山住够了,回家去,回斯大林格勒。”
野战宪兵队队长哈里勃通知
的沉默向他暗示,他没有把全部情况告诉她。
“事情的经过就这些。”他说。
亚历山德拉。弗拉基米罗夫娜仍在沉默。
“对了,还有,我忘记了,”他说,“他,就是那位同志,问道:‘你们谈过出版自由吗?’的确谈到过这个问题。对了,后来又问了什么?突然问我认不认识柳德米拉。尼古拉耶夫娜的妹妹和她过去的丈夫,好像姓克雷莫夫?我从未见过他们,维克托。帕夫洛维奇一次也没同我谈过她。我就是这样回答的。他们还有一个问题:维克托。帕夫洛维奇是否同我个人谈过犹太人的状况?我问道:为什么偏偏同我谈呢?他们回答说:‘要知道,您是鞑靼人,他是犹太人告辞之后,卡里莫夫穿上大衣,戴上帽子,站在门口用手指敲了敲信箱,柳德米拉。尼古拉耶夫娜就是从这里取出那封通知她儿子负致命伤的信的。这时亚历山德拉。弗拉基米罗夫娜说:“说来奇怪,这事和叶尼娅有什么关系呢?”
然而,毫无疑问,无论是卡里莫夫,还是她,都无法回答,为什么住在古比雪夫的叶尼娅以及在前线的她过去的丈夫引起了喀山的内务人民委员部工作人员的兴趣。
人们相信亚历山德拉。弗拉基米罗夫娜,她听到不少类似的讲述和自白,感觉谈话人吞吞吐吐,言犹未尽,对此她已习惯了。她不愿提醒斯特拉姆,她知道,这样做除了引起不必要的激动之外,不会对他有任何好处。猜测参加谈话的人谁说话走了嘴或者告了密也毫无意义。要猜出这样的人很困难,到头来肇事者往往是最不引人怀疑的人。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的案子往往完全出乎人们意料之外,有时仅仅因为信中的一个暗示、一个玩笑,因为在厨房里当着女邻居的面不慎说了某一句话。可是为什么侦查员突然向卡里莫夫盘问叶尼姬和克雷莫夫的情况呢?
她又好久没有睡着。她想吃点东西,厨房里飘来一股饭香,大概有人在用素油煎土豆饼,接着传来敲打洋铁盘子的叮当声和谢苗。伊万诺维奇平静的声音。天哪,她多想吃点东西!今天中午食堂供应的菜汤太难喝了!亚历山德拉。弗拉基米罗夫娜没有把它喝完,现在想起来感到挺可惜。想要吃饭的念头不时打断和搅扰着其他的思绪。
早晨她来到工厂,在大门口的岗亭里遇上了厂长的女秘书。这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却生一张男人的不大和善的脸。
“午休时到我那里去一下,沙波什尼科娃同志。”女秘书对她说。
亚历山德拉。弗拉基米罗夫娜大为惊讶。难道厂长这么快就批准了她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