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斯大林的名字和父称。868
莫非这是有人在搞恶作剧?
“我相信自己所从事的工作斯特拉姆说。
斯大林沉默了一会儿,大概他在思考斯特拉姆的话。
“由于在战争期间,您是否感到缺乏国外的技术资料;仪器设备有保障吗?”斯大林问道。
“好吧,我等一会儿。”他说罢,望着柳德米拉那双询问的眼睛,在小桌上摸到一支铅笔,在一张纸片上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母。
柳德米拉不知所措,慢条斯理地在自己身上画了十字,然后给斯特拉姆画了十字。两人沉默着。
“……现在是全苏广播电台联播节目”。
这个声音极像1941年7月3日向人民、军队和全世界发表演说的那个声音:“同志们,兄弟们,我的朋友们……”现在这个声音只对一个手握电话筒的人说:“您好,斯特拉姆同志。”
在这几秒钟,他思绪万千,各种思维的片断和破碎的感觉一齐涌上他的心头,他得意,他软弱,他害怕这是某个流氓耍弄的骗局,那些写满字迹的手稿、调查表、卢布扬卡广场的大楼和他的种种感觉连成一片……
至妻子都瞧不起他……他在他们的心目中愈是渺小,对玛丽娅。伊万诺夫娜来说他就愈亲近、愈宝贵。他们虽然没有见面,但他知道这一点,他感觉到了。每当他遇到新的打击,遭到新的屈辱时,他便在心里问她:“你看得见我吗,玛莎?”
就这样,他坐在妻子身边,同她交谈着,心里却想着她无法知道的心事。
电话铃响了。现在,电话铃声像夜间来的电报、像报告不幸消息的信使一样使他们感到惊慌失措。
“噢,是找我的,关于我去一个临时单位上班的事,他们答应给我打电话的。”柳德米拉说。
她摘下话筒,微微扬了扬眉毛,说道:
斯特拉姆真
他敏锐而清晰地感觉到命运的安排,同时又因为失去某种奇妙、动人而且美好的东西感到悲伤。
“您好,约瑟夫。维萨里昂诺维奇?。”斯特拉姆说,同时他感到惊讶,难道这句非同寻常的话真的是他在电话里说的。“您好,约瑟夫。维萨里昂诺维奇。”
谈话持续了两三分钟。
“在我看来,您正在从事一项很有意义的研究工作。”斯大林说。
他的声音很缓慢,带着浓重的喉音,仿佛在强调某些音节,很像斯特拉姆从收音机里听到的那个声音。有时斯特拉姆在自己家里开玩笑,也曾模仿过这个声音。那些在代表大会上听过斯大林讲话或被他召见过的人,也曾这样传达过这个声音。
“他这就来“找你。”她说。
斯特拉姆用眼色问道:“谁呀?”
柳德米拉用手捂住话筒说:
“一个陌生的声音,我想不起来是谁了。”
斯特拉姆接过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