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早已习惯了。”斯特拉姆说着,不感兴趣地扫视一下这位著名院士的办公室。“我们就谈谈这件不大令人愉快的事吧。”
“是这样,”希沙科夫说,“现在国外,主要是在英国,发起了一场卑鄙的运动。我们承受着战争的主要压力,而英国科学家们不去要求尽快开辟第二战场,反而发起一场稀奇古怪的运动,煽动对我国的敌对情绪。”
他望了望斯特拉姆的眼睛,维克托。帕夫洛维奇熟悉这种坦诚的目光,人们干坏事时往往是用这种目光看人的。
“是的,是的,是的,”斯特拉姆说道,“不过,这场运动到底要干什么?”
“这是一场诽谤运动。”希沙科夫说,“他们公布了一个凭空捏造的被我们枪毙的科学家和作家的名单,透露了一个虚假的因政治罪被我们镇压的人员的数字。他们以莫名其妙的热情,我敢说,他们这种热情值得怀疑,试图推翻由审讯和法庭判定的普列特尼奥夫和列文医生害死高尔基的罪行。所有这一切都是在一家与政界关系密切的报纸上发表的“是的,是的,是的,”斯特拉姆连声说,“还有什么?”
“两点钟我有空,完全可以。”
这天他的工作很不顺手。
在实验大厅里,马尔科夫没有穿上衣,卷着衬衣袖子。他走到斯特拉姆面前,兴冲冲地说:“如果您允许,维克托。帕夫洛维奇,晚一会儿我去办公室找您。非常有趣的谈话,同您聊聊天。”
“两点钟我要去见希沙科夫斯特拉姆说,“那就晚一会儿吧。我也想同您聊一聊。”
“两点钟去见希沙科夫?”马尔科夫反问一句,沉思片刻,又说,“看来我能猜到他们求您做什么事。”
①里德(1818—1883),英国小说家,著有惊险小说。
“主要就是这些。他们还提到遗传学家切特韦里科夫,成立了为他辩护的委员会。”
“不过,亲爱的阿列克谢。阿列克谢耶维奇,”斯特拉姆说,“切特韦里科夫确实被逮捕了。”
希沙科夫耸了耸肩。
“您知道,维克托。帕夫洛维奇,我与安全部门的工作毫无关系。不过,他
五十五
希沙科夫见斯特拉姆来了,就说:
“我正想给您打电话,提醒您见面的事呢。”斯特拉姆看了看表说:“我想我没有迟到。”
希沙科夫身材魁梧,大脑袋,满头银发,穿一身灰色礼服,站在他面前。但斯特拉姆觉得,希沙科夫那双眼睛现在看来并不那么冷漠、目空一切,这是一个饱读大仲马和梅因。里德?作品的小男孩的眼睛。
“亲爱的维克托。帕夫洛维奇,我今天找您是有件特别的事。”希沙科夫微笑着说,挽起斯特拉姆的一条胳膊,把他拉到自己的安乐椅前,“事情很重要,但不大令人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