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说点什么,”他说,“因为我不明白……”他靠着墙坐下,“告诉我,罗莎,她怎么会甘愿等死,我却想活下来?”血渗出得更多了,“为什么我想活?我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的,可我的确想活下来。”
年轻人控
他们回头看了好几次,依然不见霍茨佩菲尔太太的踪影。
街道看上去空荡荡的,当最后一声警报消失在空气中的时候,汉密尔街上仅剩的三个人跑进了费得勒家的地下室。
“你们这么久去干什么了?”鲁迪问,他手里提着工具箱。
莉赛尔把装书的袋子放到地上,坐在上面。“我们去劝霍茨佩菲尔太太了。”
鲁迪看看四周。“她在哪儿呢?”
“霍茨佩菲尔太太,要是待在这里,我们都会死的。”
“你还有一个儿子呢。”
“所有人都在等你。”
“炸弹会把你的头炸掉。”
“要是你不走,我就再也不给你读书了,也就是说,你会失去唯一的朋友。”
,她大声问:“我能进去吗?”还没等米歇尔回答,她就紧跑几步,从妈妈身边冲过去。
霍茨佩菲尔太太呆坐在桌边。
我得说点什么呢?莉赛尔想。
我怎么才能把她弄出去呢?
等警报再次停下时,她听到妈妈在外面喊:“快离开她,莉赛尔,我们得走了她要寻死是她自个儿的事。”话没说完,警报又响了,一声声急促的声音传到他们耳朵里。
“在家,在她家厨房里。”
在地下室的另一边,米歇尔弓着背,浑身直发抖。“我该留下来,”他说,“我本来该留下来的,我本来该留下来的……”他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但是他的两眼却在喷火。他挤压着受伤的右手,鲜血浸湿了绷带。
罗莎阻止了他。
“别这样,米歇尔,这不是你的错。”
但是,这个右手只剩下几个手指头的年轻人仍然伤心欲绝,他蹲在罗莎面前。
她选择了最后一句话,在警报声中,她把双手撑在桌上,吼出了这句话。
女人抬头看了看,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她还是纹丝不动。
莉赛尔只好离开,她从桌边退回来,冲出了屋子。
罗莎一直替她拉着门,她们一起朝四十五号跑去。米歇尔·霍茨佩菲尔无言地站在汉密尔街上,一筹莫展。
“快过来!”罗莎恳求他,可这个退伍兵犹豫不决。他刚要朝家里走去,却有什么东西阻止了他。那只伤残的手刚刚碰到门,却无力地垂了下来。他跟在她们后面离开了。
屋里只有警报声、女孩和这个精瘦的女人。
“霍茨佩菲尔太太,求你走吧!”
就像那天她拿点心时和伊尔莎·赫曼交谈一样,她有满腹的话要说。不同的是今天炸弹快来了,十万火急。
可供选择的话
“霍茨佩菲尔太太,我们必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