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队的屋宇震动,一大队喷射机呼啸着单一的音符,掠过凌晨漆黑的天空。
蒙塔格眨眨眼睛。比提队长正望着他,仿佛他是一尊博物馆的雕像。比提随时可能
“蒙塔格,我瞧见你今天从后门进来。是猎犬让你烦心?”
“不,不是。”
第四天。
“蒙塔格,有件滑稽事。今儿早上听说的。西雅图有个消防员故意把他自己的化学成分输入一只机器猎犬的记忆库。你说,这是什么样的z.sha?”
五、六、七天。
谈。”
“哦,一定会谈吧!”
“不,什么也不谈。他们多半举出许多汽车、衣服或游泳池的名字,然后说真棒!但是他们说的话全都一模一样,众口一致。还有在室内,他们多半时间打开笑话机,那些笑话多数一模一样,或者扭亮音乐墙,五彩缤纷的图案上下变幻,但它只是些颜色,而且全是抽象的。还有在博物馆,你有没有去过?全是抽象的展示品。如今只有这些东西了。我舅舅说以前不是这样。古早以前,绘画有时候会说故事,或甚至画人。”
“你舅舅说,你舅舅说。你舅舅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
“他是了不起,的确是。噢,我得走了,再见,蒙塔格先生。”
之后,克拉莉丝不见了。他不知道那天下午怎么了,只知道哪儿也没见到她。草坪上没有人,树丛里没有人,街上没有人,而尽管起初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想念她甚至在找她,但事实上等他走到地铁车站时,他心里隐隐约约忐忑不安。不对劲,他的例行常规被搅乱了。诚然,这只是在短短数日内建立的一种简单常规,然而?……他几乎想转身重新再走一趟,给她时间出现。他确信只要他再走一趟同一段路,一切就会没事了。但时辰已晚,地铁列车已到站,制止了他的计划。
纸牌飘颤,手翻指动,眼睑开阖,消防队天花板上的语音报时钟发出单调的低音,“……一点三十五分,十一月四日星期四凌晨……一点三十六分……一点三十七分,凌晨……”纸牌轻敲油腻桌面的嗒嗒响,林林总总的声音传向蒙塔格,穿透他闭阖的眼睛,他暂时筑起的屏障。他可以感觉消防队里充斥着光亮和沉寂,充斥着黄铜的颜色,硬币的颜色,金银的颜色。隔桌坐着的那些看不见的男人正对着他们的纸牌叹息,等待着。“……一点四十五分……”语音报时钟悲悼着这寒冷一年中一个寒冷凌晨的寒冷时刻。
“怎么啦,蒙塔格?”
蒙塔格睁开眼睛。
一台收音机不知打哪儿嗡响着。“……随时可能宣战。这个国家已整备待发,保卫它的……”
“再见。”
“再见……”
一二三四五六七天:消防队。
“蒙塔格,你爬那根杆子的模样就像鸟儿上树。”
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