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托尔说,“我在掂量她的重量。飞行是个精细活儿,明白吗?必须计算风……”
“她跟我们走,”亚瑟说。
“喂,”翠莉安说,“我难道没……”
“没有,”亚瑟说,“你跟我们走。”
托尔用缓缓闷烧的眼睛看着他。他在着意凸显神性的某些关键之处,显露出的东西和良善没有半点关系。
“我们必须去拯救宇宙,明白吗?”福特说。“如果这理由听起来有点儿牵强,那你们的怀疑显然很有道理。反正无论如何我们都得走了。”
他忽然看见地上有个没启封的酒瓶,而且奇迹般地没有被打碎。
“不好意思,介意我拿走吗?”他说。“他们应该用不上了。”
他还拿走了一袋薯片。
“翠莉安?”亚瑟用颤抖虚弱的声音喊道。烟雾腾腾,他什么也看不见。
点儿像两只鸭子,其中一只企图在第二只的肚子里制造第三只,而第二只拼命解释它还没有准备好迎接第三只,而且不太确定是否愿意让第一只鸭子制造出任何推定存在的第三只鸭子,尤其不愿在它——第二只鸭子——忙着飞行的当口发生这种事情。
怒气爆发,激得天空又喊又唱,震荡波不停轰击地面。
忽然,随着“弗噗”一声,坂裘飞船消失了。
派对绝望地在天上跌跌撞撞,活像一个人往门上一靠,没曾想门却是开着的。悬浮喷射引擎带着它旋转、摇摆。派对试图拉正,反而错得更厉害了。它倒退着再次踉跄飞过天空。
蹒跚步态还在持续,但显然不会持续太久了。这个派对已经受了致命伤害,所有乐子都已消散,足以拗断脖颈的原地急转不时出现,这是无论如何也没法掩饰过去的。
“她跟我走,”托尔平静地说。
“走吧,地球人,”银辟法斯特紧张地扯
“地球人,我们必须离开了,”银辟法斯特紧张地说。
“翠莉安?”亚瑟又喊了一声。
隔了几秒钟,翠莉安打着哆嗦,跌跌撞撞地走进了视野,她的新朋友雷神搀扶着她。
“这姑娘要留下陪我,”托尔说。“瓦尔哈拉有个很热闹的派对,我们这就飞去……”
“刚才闹腾的时候你跑哪儿去了?”亚瑟问。
到了这个分上,它越是拖延落地,撞上地面的时候就会摔得更重。
大楼里面,情况也同样不妙。不但不妙,简直糟糕得可怕,大家恨得咬牙切齿,纷纷大声宣告。坂裘机器人已经来过了。
他们带走了严肃剧本中“操”字最无必要使用奖的奖品,在其原来位置留下的狼藉惨状让亚瑟顿时理解了罗利奖亚军的感受。
“我们很想留下帮忙,”福特在一塌糊涂的瓦砾堆里找着去路,“但我们必须离开了。”
派对又是一歪,在浓烟滚滚的废墟中惹来了惊惶的喊叫声和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