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
几只猴子
吼叫声。上校狗打
个哈欠，接着竖起耳朵、睁开眼睛、伸伸腰、站起来走到船边喝几口河水。那泛着银光乌黑河面东边河口方向上空已经开始被染上红紫色。鲜血糊住胡安·卡尔瓦哈尔眼皮并顺着面颊直流到唇边。
“现在你总该能听得见
话吧？……现在你总该能看见吧？”
俘虏微微地点下头。
“是啊，在说，多
希望沿着香榭丽舍栽上排香蕉树……你知道香榭丽舍指是什吗？那是世界上最美大街。”
猎狗回到上校脚边趴下来。
次骑是匹帕诺恰种马，那种马蹄子特别硬，根本不用挂掌……告诉：你喜欢这种死法吗？”
森林里已经开始有不同于夜里各种声响。河口方向地平线上泛起鱼肚白色。股鲜血从胡安·卡尔瓦哈尔左乳头处流出来。
“对有些人，那些表现好人，甚至可以允许他们挑选自己死法。会问他们愿意被枪毙、四马分尸或者是绞死。有时候，还会让那些将要被吊死人有机会挑选自己喜欢树。必须告诉你件事情：迪潘上校从不用同根绳子吊死两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那根新绳子……”
“你打算怎处死？”胡安·卡尔瓦哈尔又问遍。
上校装作没有听见。
“还有，在塞纳河边种上椰子树……唉，”迪潘上校说着钻出蚊帐，“天都已经亮，只好杀你啦。不过，这可是你逼。快说，你要把情报送到什地方去？”
俘虏毫无反应。
“还有，让布洛涅森林里也能长满青藤、羊齿、修竹、杧果……你听见钟鸣鸟叫吗？简直就像是在报时似。大概有五点吧……几点钟？”
有个家伙看看表。
“Ile
“尽管承认有过棵非常喜欢树，那棵树又高又粗、枝繁叶茂、碧绿非凡，是在麦德林中心广场，被在那棵树上吊死人不下二十……可是不能把所有要处死人全都弄到麦德林去……你说对吧？听着，想告诉你：多希望巴黎能在温暖、铺满白沙海边啊……你在听讲话吗？”
胡安·卡尔瓦哈尔低着头，两只眼睛紧紧地闭着。
“喂，你，给他喝点儿龙舌兰酒，让他提提精神……”
上校本来说是anisette42，翻译却说成“龙舌兰酒”。被点到那家伙只手揪住胡安·卡尔瓦哈尔头发使他仰起脸，另只手把酒瓶子杵到他嘴边。俘虏仍旧闭着眼睛，酒顺着他下巴流下来。
“拿根手掌形别针，”上校对另外个部下说，“把他眼皮挑起来别到眉毛上，让这个混蛋看着，哪怕是用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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