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群闪着绿光萤火虫,如同阵星云,从船上方掠过。
“萤火虫,萤火虫,”迪潘上校说着从皮椅子上站起来,“这正是所希望:等回到巴黎以后,夜里当做爱时候,最好能有群萤火虫从窗口飞进屋里,然后就在床上盘旋……不过,不可能什事情全都如愿。”
迪潘上校走下木箱,用只手扳起胡安·卡瓦尔哈尔脸。
“你也
stcinq-heures,moncolonel.43”
“不过,如果必须挑选话,还是选择巴黎。要死在那儿。等们把你们消灭、让马克西米利亚诺皇帝稳坐江山、使这块土地开化以后,就退出军界回法国去。知道制服你们不是件轻而易举事情,因为很难逮住你们,而墨西哥又这大。喂……你听说过巴拉加娜吗?”
“听说她是拥护华雷斯游击战士……”胡安·卡尔瓦哈尔答道。
“游击战士?是土匪。你们全都是土匪,不是什游击战士。不过,知道她很勇敢,正是因为这样,还没有想好活捉到她以后怎处置:既然她喜欢像男人样生活和战斗,那就割掉她乳房,让她更像个男人;不过,也可以以圣女贞德名义烧她……你说怎办好?”
上校狗爬起来跑到船边跳进河里,然后朝岸边游去。
“它大概是闻到豚鼠气味……它喜欢吃豚鼠,”上校说道,“总之,要带些花草回巴黎,看看在那边是否也能生长;还要带回去些动物,比方只或两只蓝𪄳鷎。你说:愿意沉到这条塔梅希河里淹死吗?”
胡安·卡尔瓦哈尔抬起眼睛望望上校,但是没有说话。
“这个国家里有好多事情是不能理解,”迪潘上校说,“比方说吧,你们为什把这条河叫作‘塔梅希’,跟英国‘泰晤士’44差不多,而二者毫不相干。还有,为什,有天想很久,为什有些土人,就像你,每天都洗澡;而另外些土人却从不洗澡,脸上污垢结成嘎巴就像树皮似。也弄不懂你们怎能吃得下那乌七八糟东西。可是烦透小豆泥和玉米饼。除墨西哥城雷卡米埃饭店和坦皮科勒韦迪咖啡厅,在这个国家里就再也找不到个能够吃上像样饭菜地方……讨厌透龙舌兰酒之类臭烘烘饮料和那能毒死人烧酒。要在巴黎家里备个酒窖,装满波尔多红、索尔泰纳白、佩尔努瓦洋艾、卡西斯烧……各类名酒,不过,你肯定不明白说是什,对吧?现在……对你,现在也讨厌透……”
迪潘上校从蚊帐里探出头来,抬起眼睛,笑着指指空中。
“你看,你看!上面,你头顶上:萤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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