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美貌,谁就是死灵魂
同样意思,他常私下说起,证明他暮年仍然保留着早岁趣味,或者说,趣味记忆,这记忆,根植于四十年代上海美专与杭州艺专。
能描述七十年前艺专语境?倘若能,便可追寻木心,解答他与在纽约种种争议由来。想说,那是西画在民国时代地方语境,之后被神话,再之后,被遗忘:艺专,尚属小焉者,单句“上午游行过”,眼下青年即已无从感知。
回到五十年代,黄浦江此岸还住着位青年,章明炎,日后是启蒙老师。九四八年前后,他就读上海行知艺专(以陶行知命名而短期存在艺专),也是浙江籍上海人,也曾师从刘海粟,也任中学美术老师。十四五岁师从他学油画,终生记住他话语。什话语呢?譬如:“伊味道好!”那是他赞美切好画最高形容词。时当“w.g”初年,四顾无人,他就对说起西洋“大师”和“巨匠”——晕眩着,头次听到这等词语——哪几位呢?
达·芬奇、米开朗琪罗、拉斐尔,之后,忽然是梵高与塞尚。
爱这首诗,而早年木心与上海记忆,会合。那时他偏爱经已确立。何以见得呢?遗稿中另首诗题为《们也曾有过青春》,地点不变(上海),时间早几年(就读美专九四六至九四八年),孙牧心写到绘画之外故事,有姓名,有心情,也有观点:
年轻时候,那光景
们人生模仿艺术
不是艺术模仿人生
窗外二次大战刚过
日后跑得远,与南北艺术学院师生俱皆混过,路看、路听,渐渐明白章老师“巨匠”名单,都是三四十年代江南艺专谱系。非仅是他,两校散在各地学生(那时已入中年)大抵操持同样话语、标举同样巨匠(当然,还有若干别名字,譬如波提切利、鲁本斯、伦勃朗……),最后,遇到他们之中孙牧心:个离开校园即自放逐、长久隐匿人。
而在如今面世中国现代美术史专著中,根本找不到以上话语和细节。
“喔……哟,煞有介事!”有次木心笑吟吟地说,“他们都有自己菩萨哩:杭州艺专嘛推崇拉斐尔、梵高,上海美专呢,讲来讲去就是达·芬奇、塞尚……两头师生不服气呀,乃吵。”他开颜嗤笑,装出不可世神情,不知是模仿哪边:“吵到最后,就把菩萨抬出来。”
沪语“乃”,即“于是”之意。
这是关键讯息。想起亲爱章老师,想起五十年前流散沪上西画家。为什卡拉瓦乔与库尔贝无
窗内十九世纪至尊
音乐是命
爱情是病
贝多汶是神
肖邦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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