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凑在火堆边吃饭。他们之间的交谈是小心翼翼的,每个人都吃不准别人知道多少。每个人都总是在自己与他人之间营造出壁垒来,这样万一哪个人被抓了,都不会,bao露目的地或行动目标。这儿没人知道她是维奥拉。也不知道跟她一路同来的人其实是她的保镖。那个战士很腼腆,在这场突如其来的两天旅行中,她几次尝试跟他聊天都没聊起来,甚至问他是在哪儿长大的也不说。他一点儿都不知道她的任务是什么,只知道这是他必须保护的女人。
晚饭后,她和费伦再次走到屋外说话,那个战士也跟了出来,她叫他稍微走开点,让她和费伦说点私话。他走开了,在远远的地方点起了一根烟。每当他吸的时候,她
已湿透。他们着急要赶在天黑之前抵达目的地,却连目的地的确切方位也不清楚。再穿过几个山谷就到了,她心中这样想,也这样告诉了那个战士。一切都在随时变化着。他们无法携带短波收音机,只有别人匆忙间为他们制作出来的身份证明文件。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有一把枪。他们在找一座小山,山脚下有一间小屋。一小时后,他们终于见到了小屋的轮廓。
他们的到来让那里的人大吃一惊。罗斯和战士走进小屋,浑身湿透,不住地打着哆嗦,这时她看到了费伦,一副洁净无瑕的样子,浑身上下都是干的。他愣了一会儿,然后略微有些气恼:“你们都干吗?”
她摆了摆手,仿佛觉得现在不是该问这种问题的时候。她看见了另外的一男一女朝她走来,她认识他们。费伦的脚边有一个工具袋,他用手指了指,示意他们换衣服,但他的那份淡定几乎显得有点滑稽,仿佛他出现在这儿唯一的目的就是来向他们提供衣服。“随便你们用什么办法,”他说,“把自己弄干。”说完就出去了。他们俩分了袋子里的衣服,一件厚重的衬衣归了那战士,她拿了一套睡衣和一件她知道是费伦的哈里斯花呢夹克。在伦敦,她经常看见他穿。
“你们俩都他妈的干吗去了?”等她出来的时候费伦再次有些气恼地问道。
“他们控制了广播频道,我们只能保持无线电静默。没法跟你取得联系。所以我是自己摸过来的。他们一直在追踪我们的联络。他们知道你们在哪儿。派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你得撤离。”
“你到这儿来很不安全,罗斯。”
“你们也没一个是安全的。这就是重点。他们有你们的名字,知道你们要到哪儿去。他们已经抓到了康诺利和雅各布斯。他们还号称知道维奥拉是谁了。”她以第三人称提到自己,仿佛是觉得有人在偷听似的。
“我们在这儿过夜。”他说。
“为什么?就因为这儿有了个女的吗?”
他笑了:“不,因为我们也才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