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路立刻带人动手拆费城城墙。他还任命年轻师弟——高柴当费城宰,这是趁三桓家里动荡时机,安插自己得力人。前面说,孔子弟子多,自己教不过来,那些年轻弟子大都是跟着老弟子学习。这个高柴其实可能是子路学生。
孔子担心:费城宰责任重大,高柴年纪小,才二十出头,怕干不好吧?
子路
对三桓不利举措——鲁定公也想拉拢——未必有过诛“少正卯”——弟子们先被抓——辞职就能平安?——三桓家族耳目
“堕三都”半途而废
孔子最重要政治举措,是他54岁这年(鲁定公十二年,公元前498年)搞“堕三都”,号召三桓家拆掉自己封邑城墙。“堕”也写成“隳”,是拆掉意思。
前面说过,三桓家族几乎瓜分鲁国,他们各有自己统治中心,季孙家根据地是费城,叔孙家是郈城,孟孙家是成城。
孔子这做有两重目。首要,是不希望三桓依托自己封邑对抗国君,分裂国家。但这不能明说,不然他大司寇就难干下去。
能明说目,是防止出南蒯、阳虎这样叛乱家臣。其实这种事情不只在季氏家里闹过。前年,孔子52岁时候,郈城管马匹家臣侯犯叛乱,不服从主人叔孙氏。孟懿子和少年叔孙武叔带兵讨伐,围城数月,又从齐国请求援兵,才迫使侯犯出城逃亡。这是最近前车之鉴。所以叔孙家有教训,他们先响应孔子号召,拆掉郈城城墙。
阳虎失败出逃时,公山不狃占据费城闹独立,到现在已经三四年。这是季氏最大心病。拆费城城墙,首先就要替季氏赶走公山不狃,季桓子当面表示赞成,心里可能留预案。
孔子在当官以前,就做出过和公山不狃合作姿态。他从政之后,直没推动攻占费城,驱逐公山不狃,或许还有点骑墙意味,现在终于和公山不狃、阳虎党彻底决裂。他把这和“堕三都”、整理鲁国君臣关系绑在起,让季氏为首三桓不得不接受,这是他政治手腕,颇有点“城府”。
公山不狃当然不甘坐以待毙,他听到消息,没等朝廷有动作,就带费城人主动出击,长途奔袭,居然打进曲阜。孔子和季桓子、孟懿子、叔孙武叔这四位国卿,簇拥着鲁定公躲到季氏家里座高台上,因为季氏家比国君宫殿还森严。另外,那时城墙、宫墙都不是太高大,城里出什乱子,君王显贵们般都是往高台上逃。当年商纣王走投无路,也是跑到“鹿台”上自焚。
费城人包围高台攻打,差点把鲁定公抢过去,好在孔子部下援兵及时到来,打败费城人,解围。鲁军路追赶,公山不狃等逃往国外,费城得以光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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