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正和玛丽娜起,盯着她刚从抽屉里取出只线轴。抽屉里装满白线,各种程度白色这里面应有尽有。
“真抱歉,阁下,”玛丽娜答道,“您这说,便觉得它更像是奶白,而不是珍珠白。”
伯爵把目光从线轴上抬起来,直视着玛丽娜那双动不动、充满担忧眼睛。可她恍惚眼色里似乎充满笑意。然后她像个小女孩样大笑起来。
“哦,把它给。”他说。
“这个嘛,”她用和解语气说,“还是让来吧。”
然。”她不带丝毫感情地补充道,“这是不可避免。毕竟,难道当教师就只教自己孩子,当医生只照顾自己父母吗?”
尼娜滔滔不绝地开始她演讲,她口气和她使用术语,包括她对富农苛刻评论以及“集体化不可避免”判断,很让伯爵吃惊。这时,见她把头发往耳后拢拢,他才醒悟过来:其实他不该为她如此高涨热情大惊小怪。她只不过是把利西茨基教授在课堂上对数学热忱和她对细节精益求精追求,原封不动地搬到她对工作爱上。尼娜·库利科娃从来,并且永远都是,个对严谨思想和严谨思考孜孜以求严谨之人。
尽管尼娜刚才跟她同志们说只需要“会儿”,但谈起他们工作计划来,她便似乎把棕榈树那边等她同志给忘。
伯爵心里在暗笑。他从她肩膀上方望过去,发现那位帅气队长已经把其他人打发走,而他自己却留下来等尼娜。在任何年代,这都算得上极高明手段。
“该走。”结束长篇大论,她终于说道。
“绝对不让。”
“得吧。”
“自己能行,谢谢你。”
伯爵确实不是在使性子,他有把握自己做好这件事。
要成为名出色餐厅侍者,你必须把自己外表收拾得当。这很合情合理。你必须干净、整洁和优雅。同时,你还得穿戴整齐,绝不能穿着领口和袖口磨烂衣服
“是,当然。”伯爵答道,“你肯定有很多事要忙。”
她冷静地与伯爵握握手表示感谢。她转过身去时,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已有两位同志先行离去,而她似乎对帅气小伙子耐心等待习以为常。
伯爵目送着两位年轻理想主义者走过旋转门,出酒店。他见小伙子对帕维尔说句什,帕维尔便冲出租车打个手势。出租车开过来,年轻人打开车门,尼娜却朝对面剧院广场指指,意思是她要去不同方向。而帅气队长也同样指指,大概是要陪她起去。尼娜却像刚才和伯爵握手时那样非常冷静地和他握过手,再穿过广场,朝历史必然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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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更像是奶白,而不是珍珠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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