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说道,“怎么可能是跟提奥呢!”
“我不知道啊……”安托万结结巴巴地说,对自己问了这么可笑的问题感到有些恼火。
她再一次展示了自己的戒指,解释说:
“热罗姆在陆军里当中士,现在正在新喀里多尼亚服役。他正等着调回法国,九月的时候就会回来,我们会在那时结婚。”
一股奇怪的嫉妒之情在安托万心中油然而生,倒不是因为她的生活里有了个男人,而是因为自己从来没能进入她的生活。甚至从前在中学里的时候,他们也从来没有约会过。安托万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所有机会,没能成为吸引艾米丽的男人们当中的一员,自己对于艾米丽来说,只是那种因为认识了很久,所以才会见面的朋友。当他想起这个年轻女孩时常出现在自己少年时期的性幻想中时,又不禁感到了一丝恼怒。他曾经对着她的一头金发,做过多么露骨的幻想,想到这里,他开始脸红了。
,浑身的装束好像都在彰显着,他不想成为这个地方的人,他来自完全不同的星球。不一会儿,他就拿着他们所有人的杯子走开了。
安托万在艾米丽面前显得十分不自然,她总是在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在看他。
“我怎么看你了?”她不解地问道。
安托万很难解释清楚,她好像总是一副有问题要问的样子,或者总是对他这个人,以及他所说的事情表现出一脸惊讶。
随着时间的流逝,艾米丽长得越来越像她的母亲了,她对母亲也依然保持了一种热切的眷恋,对她来说,没有比母亲更重要的了。不过,她与自己的母亲越来越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在博瓦尔这样的地方,这再正常不过了。子女们与他们的父母都十分相似,且都在等着接替他们的位置。
“那你呢?”艾米丽问道。
“我也差不多……得先完成实习,结束实习医生的学业,然后我们就会离开……去从事人道主义事业。”
艾米丽认真地点了点头。人道主义,真是件好事。从她的表情,我们可以看出来,这几个字对她来说,只是一个空洞的概念,不过是一个词,只不过它的含义值得人们尊敬。谈话到这里就结束了。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他们心照不宣地想起从前的那些回忆。花园里人们聚在一起叫着,笑着,烧烤的烟雾缭绕,音乐从沿着墙根摆放的音响里传出来。在被人重新用粗泥刷过的墙角,还能依稀辨认出那次涨水留
他们简短地谈论着这次聚会,安托万询问她的近况,得知她现在在马尔蒙的农业银行工作。
“我订婚了。”她一脸贪恋地炫耀着手上的戒指。
对了,在博瓦尔镇,人们还保持着订婚的传统。
“跟提奥吗?”安托万问道。
艾米丽把手挡在嘴巴前,大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