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回事,就算你现在开上吉普车,心里也还有些东西放不下。”
“这和吉普车有什关系?”他说着伸手又来整理发套。
“这说吧,”有些急躁,“就算你现在成个小老板,你也丢不下诗人那套!”
觉得自己有些刻薄,这并不是本意。不知道自己想说什,只好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上个月在北京遇到个熟人。他身上民族服装实在是太醒目,让人无法忽视。在酒店大堂里眼就将他认出来。但是已经忘记他名字,只有“尧乎尔”三个字惊呼般地脱口而出。他愣半天,才迟疑着问:“是杨洁吧?”他现在是县里领导,来北京参加个民族会议。在他高领大襟长袍背后,总觉得挡着连绵雪山。们去酒店二层露天咖啡吧。他点也不拘谨,好像根本不记得曾经在戈壁滩上将撂倒。他像个真正县领导那样,跟大谈县里经济大好局面。于是就说到薛子仪老师,因为“薛子仪老师为县里经济做出巨大贡献”——他办企业,将蒲草加工成治疗痛经药物;他成地区首富,住在座自己建造山庄里。
“可惜,他快死。绝症。”“尧乎尔”说,“老头倔得很——他有七十多吧——不去大医院,自己住在山庄里熬中药喝。”
尺历史建立起联系。”字斟句酌地说,生怕自己是在夸大着什。
“历史?”
“算是吧,因为他就是活在历史阴影里人。”
“你不该沉迷这些,”老王说,“那些事儿其实跟你没什关系。”
“没有沉迷,也确没什关系。”说,“只是在说事情缘由。”
“尧乎尔”最后热情洋溢地邀请“回去看看”。他知道父亲去世得早,母亲作为在故乡唯亲人也在两年前去世,但是,他说他会像“亲人般地欢迎回家”。
告别“尧乎尔”,乘坐地铁八通线返回通州。车过高碑店时,上来个女人。她大概有五十多岁,很胖,肚子里像是塞进块正在发酵面团,却穿着件正常身材人穿上都会显得逼仄小夹克。她浓妆艳抹,面无表情地坐在对面,长长蓝色睫毛眨不眨。她旁若无人,像尊正襟危坐着膨胀菩萨。突然感到羞愧难当。这尊地铁里菩萨猛烈地震撼。在眼里,她有种凛然
“陪你回去不需要什缘由啊,你让送你去火星都成。”
“噢,是!”知道老王说得没错,也觉得自己婆婆妈妈挺丢人。
“们该活得简单点儿。”他继续说。
“那你干吗还幻想徒步陪走回去,飞机不是更简单省事儿吗?”
“这个,也说不清,不是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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