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找到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心爱
人，真是心
他只是
直说，直说。
他话语，穿过20年岁月，同时对生者与死者陈述；他对着墓碑，对着缓缓下沉斜阳，对着石墙，对着农田与不见边际森林，更对着自己沉重且无以名状孤独与渴望说话。
“拉斯穆斯死时候……”他终于开口
。
他迟疑下，继续说下去：“……才25岁。他生命中最后两年……切都糟透，烂透！跟地狱样！”
他重音强调着每个字、每个音节。
他俩起走入暗夜。
本杰明与霍格走到教堂旁处长凳，坐下来休息。
两人都沉默不语。本杰明眼神望向前方远处墓碑以及墓碑后石墙。
石墙后面，又是不见边际森林。
他好想说些什
，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香放在个用柴枝固定在地上小容器里。这些远道从斯德哥尔摩来红色郁金香已经有些枯萎。
本杰明站在墓前许久。
他终于回到爱人故乡。
他语不发。千言万语在脑海中打转，然而话出口就只剩下这几个字：“拉斯穆斯，
是多爱你。”
多年前，那个梦境般圣诞夜，他们初次邂逅。整座空荡荡城市里，大雪纷飞。所有人高声唱着“平安夜，圣善夜”，只有本杰明不知所措——他没听过这首歌，根本不知道怎唱，甚至第次听见这段歌词：“……静享天赐安眠！”
跟地狱样。
此话不假。活生生地狱。
“那些庸医不断恶意误诊，发病也不能紧急送医(2)，同事背地里耻笑他，举目所见尽是谴责眼神。他染病后大部分时间都窝在们公寓里。他肉体上所承受痛苦很恐怖，非常恐怖！个年轻、强壮……”他停顿下，找寻着正确字眼，“充满生命力男人，竟然慢慢萎缩成小团干枯……”
他拼命摇着头，似乎在抗拒、否认自己所说话。
“不知道要怎形容……干枯包裹！”
霍格双手握紧，手放在膝上。
他耐心地等着。今天不急，他有是时间。
既然都等这多年，再多等下也无妨。
阵犹豫，迟疑，呢喃，结巴。找到正确字眼至关重要，然后，所有情感就能乘着音韵，宣泄而出。
本杰明说话时，甚至没有看着霍格，仿佛他不是对着霍格说话。
唱完歌没多久，拉斯穆斯就走向门口，穿上大衣，谢谢保罗安排今晚盛宴，准备告辞离去。本杰明见此情景，也跟上去。
“你要走啦？们起走吧，这样路上也有个伴。”
保罗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呃，你要上哪儿去？”拉斯穆斯问道。
本杰明直接说：“有区别吗？你上哪儿，就上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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