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说:“把破烂旧伞而已,公子下次来买酒,照顾生意便是。”
林子葵道谢,撑着伞跑出去,桃花树下,萧复还站在原地,果然听话地没动。
林子葵大步过去,他鞋面和袍裾都脏,还在喘气,努力将伞撑过萧复头顶:“二姑娘,你没淋着吧?”
“没有。”萧复将笼着雨斗篷
“……有点头晕,”林子葵手提着桃风杏雨,手擦擦脸,“二姑娘,你怎在这儿?”
萧复站定到他面前,只手替他遮住雨丝,发现他脸色酡红得不正常,很显然是喝酒。
萧复说:“去洗心堂,见你书童睡着,然后看见你留信,担心你看不见路,回不道观,就来。若不是来,你岂不是要淋雨?”
“雨……”林子葵反应过来,迅速脱下自己那身斗篷,踮着脚遮在他头顶:“二姑娘,下雨。”
毕竟是初冬,这披风脱,冷风吹,林子葵就打个大大喷嚏:“二姑娘,你别淋雨,会风寒。”
多送你半勺。”
林子葵此刻头脑并不清醒,被说动,身上所有银子都掏出来,却也只够买两。
他提着酒出来,脚步有些蹒跚,没走多久,发丝感觉到湿润,仰起头来,细雨拂面,竟是下雨-
沿着记号下山,以萧复和元武身手脚力,只花炷香工夫,很快萧复找到这片桃林,初冬桃林草木萧疏,满地落叶。
风声淅淅飒飒,元武面上凉,抬首道:“侯爷,下雨。”
他毕竟没有萧复高,举着手将披风盖上去,正好碰到萧复发顶。
萧复垂眸看着他,眼神有些深:“身子骨好,林郎才是,身子弱,为何将衣服给?”
“身子才没有那弱……”林子葵执拗地小声解释句,便让他拿好:“去村里借把伞,这树下雨势小些,二姑娘在此等!”
说完林子葵便松手,灰兔毛领竹青披风就这样像盖头样披在萧复头上,他双手捏着披风,目光动不动地望着林子葵用袖子顶着雨,跑向桃花村。
雨势更急,沿着地势形成下坡成条沟渠,林子葵飞快跑回去,从方才卖酒妇人那里借把伞,承诺过两日下山再还来。
萧侯爷抬手挥两下:“元武,你别跟。”
“嗯?”元武心下奇怪,然而目光尽处,却看见林子葵身影,更奇怪,都下雨,他站着不动做什?诗兴大发?
雨很快成雨雾,林子葵心有所感,正欲作诗首,可模糊视线里,出现道枣红色身影。
那人披着枣红狐毛大氅,手揣在袖口,林子葵看不清楚他脸庞,却还是脱口而出:“二姑娘?”
萧复大步朝他走来:“你站在这里发呆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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