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他说,“没有人用它们。”“你用它们做什么?”我曾经问他说,“你不是已经买了报纸了吗?”
“它们是书,”他说,“只要你能够,就应该来这里面读。如果你不在书里读,你就永远是个穷鬼。”
在楼梯的平台上经过时能听到伊莱奈在弹琴;有几个有阳光的早晨,玻璃门开着,钢琴声传出到阳台上,进入椴树林中。这对我总是造成这样一种效果,一架如此巨大的家具,黑色的,有着一种使窗玻璃发抖的声音,她单独一人弹着它,用小姐才有的那双长长的白手。可是据努托说,她弹得甚至很好。她从幼年时就在阿尔巴学习弹琴。把双手落在钢琴上只是为了发出嘈杂声,并且唱歌,然后笨拙地停下来的人,是西尔维亚。西尔维亚比伊莱奈小一岁或两岁,有几次还跑着上下楼梯——那一年她骑自行车出去,火车站长的儿子为她扶着车坐垫。
当我听到钢琴声时,我有时看看自己的双手,于是我明白在我和主人们之间,在我和女人们之间,差得很多。就是现在,我已经有差不多二十年没有干过体力劳动了,并且能够像我从来也不相信的那样写我自己的名字,如果我看看自己的手,我就明白自己不是个先生,并且所有的人都能发现我曾经拿过锄头。但是我也明白了,女人们自己对这事根本不在意。
努托曾经对伊莱奈说她弹得像个艺术家,他愿意一整天听她弹。于是伊莱奈把他叫到阳台上(我也跟他去了那里),开着玻璃门,弹了几首很难但确实很美的曲子,这些曲子充满了整个房屋并且肯定一直到大道上的白葡萄园里都能听到。我喜欢这个,天哪。努托嘴唇向外突出地听着,就好像是在吹低音单簧管,而我透过玻璃门看到房间里的花,镜子,伊莱奈直直的背脊和正在用力的手臂,在谱纸上方的金黄色的头。我看到山丘,葡萄园,河岸——我明白这音乐不是农村那些团伙弹的音乐,换句话说,它不是为加米奈拉,也不是为贝尔波的树林,也不是为我们而造的。但是还可以看到,在远处,在萨尔托山朝向卡奈利那一侧,红色的鸟巢小楼处在它那些干枯的悬铃木当中。和小楼,和卡奈利的老爷们,伊莱奈的音乐是适合的,它是为他们做的。
“不!”努托突然喊道,“错了!”伊莱奈已经重新开始投身于弹琴了,但她点点头,几乎是脸红着看了他一下,一边在笑着。然后努托进到房间里,翻给她看谱纸,他们争论,于是伊莱奈又弹了。我留在阳台上,一直看着鸟巢和卡奈利。
马泰奥先生的那两个女儿不是为我,同样也不是为努托而生的。她们富有,太美丽,高傲。陪伴她们的是军官,老爷,测地员,已经长大的年轻人。晚上在我们当中,在埃米利亚,齐利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