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跑得累
，
就拖很重
脚，走上接近西门大观亭去，想在那里休息
下，再进城上酒楼去吃晚饭。原来这大观亭，也是A城个名所，底下有明朝位忠臣坟墓，上面有几处高敞亭台。朝南看去，越过飞逸长江，便可看见江南烟树。北面窗外，就是那个三角形长湖，湖四岸，都是杂树低冈，那天天色很清，湖水也映得格外沉静，格外蓝碧。走上大观亭楼上时候，正厅及槛旁客座已经坐满，不得已就走人间壁厢厅里，靠窗坐下，在躺椅上躺忽，半天疲乏，竟使陷入很舒服假寐之境。睡不晓多少时候，在似梦非梦境界上，耳畔，忽而打来几声女孩儿话声。虽听不清是什
话，然而这话声主人，确不是A城居民，因为语音粗硬，仿佛是淮扬带腔调。
在北京，虽则住许多年，但是生来胆小，直到大学毕业，从没有上过次妓馆。平时虽则喜欢读读小说，画画洋画，然而那些文学界艺术界里常常听见什恋爱，什浪漫史，却与点儿缘分也没有。可是身体构造，发育程序，当然和般青年样，血管里也有热烈血在流动，官能性器，并没有半点缺陷，二十六岁青春，时时在头脑里筋肉里呈不稳现象，对女性渴慕，当然也是有。并且当出京以前，还有几个医生，将脑病，归咎在性欲不调，劝多交几位男女朋友，可以消散消散胸中堆积着忧闷。更何况久病初愈，体力增进，血循环，正是速度增加到顶点这时候呢？所以在幻梦与现实交叉点上，听到这异性喉音，神经就清醒兴奋起来。
从躺椅上站起，很急速地擦擦眼睛，走到隔重门正厅里时候，看见厅前门外回廊槛上，凭立着几个服色奇异年轻幼妇。
她们面朝着槛外，在看扬子江里船只和江上斜阳，背形服饰，眼看来，都是差不多。她们大约都只有十七八岁年纪，下面着，是刚在流行大脚裤，颜色仿佛全是玄色，上面衣服，却不样。第二眼再仔细看时，才知道她们共有三人，个是穿紫色大团花缎圆角夹衫，个穿是深蓝素缎，还有个是穿着黑华丝葛薄棉袄。中间那个穿蓝素缎，偶然间把头回望望，看出个小小椭圆形嫩脸，和她和同伴说笑后尚未收敛起笑容。她很不经意地把头朝回去，但却在脑门上受次大大棒击。这清冷A城内，拢总不过千数家人家，除几个妓馆里放荡幺妓而外，从未见过有这样豁达女子，这样可爱少女，毫无拘束地，三五成群，当这个晴和午后，来这个不大流行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