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最后一部作品被分割成一套小册子出版。每一本小册子都遭到了各方的严格审查,在皮埃蒙特也不例外,要集齐一整套因此更是难上加难。我还记得自己当时追随故事情节的焦急心情。书中讲述了两个家族的故事,一个是高卢家族,另一个是法兰克家族,从史前时期一直叙述到拿破仑三世时期,这其中,法兰克人是凶恶的统治者,而高卢人似乎从维钦托利时代起就个个都是社会主义者。不过,苏和所有的空想家一样,写书时已经摆脱不了一个特定的魔咒了。
作品的最后一些章节显然是在流放时写成的,当时,路易-拿破仑正在一步步攫取权力,向皇帝的宝座攀登。为了激起人民对路易-拿破仑计划的仇恨,苏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既然从大g,m时代起耶稣会就是法兰西共和国的大敌,只需披露路易-拿破仑是如何在耶稣会士的唆使和指导下夺取权力即可。一八三〇年七月g,m过后,法国确实也驱逐了耶稣会士,但其实仍有耶稣会士暗中潜伏在法国,而且,自从路易-拿破仑开始他的登帝之路起,人数反而比过去更多了,因为路易-拿破仑为了和教皇保持友好的关系,对耶稣会士采取了宽容政策。
于是,苏在书中编撰了罗丹神父(在《流浪的犹太人》中已经出现过)写给耶稣会会长罗特汉神父的一封万字长信,他在信中一五一十地披露了他们的阴谋。小说的情节发展至社会党人和共和党人反对路易-拿破仑政变的最后一次抵抗运动,但苏却设法使读者认为,罗丹神父在写那封信时,路易-拿破仑后来在现实中付诸实现的事情尚处于计划阶段。当读者读到此处时,所有的预言都已经应验,信中的阴谋从而变得越发令人震惊。
我不由得想到了大仲马的小说《约瑟夫·巴尔萨莫》的开头:只需把雷鸣山换成某个更能和教士扯上关系的地方,比如一座古老的修道院的地下室,把聚集在那儿的共济会会员变成来自世界各地的罗耀拉(2)的信徒,再让罗丹神父取代巴尔萨莫发表演说,就大功告成了。瞧,举世阴谋的古老模式在今天也同样适用。
我于是意识到,我所能卖给比安科的不能仅仅是在大街上竖起耳朵听来的闲言碎语,而是从耶稣会士手中窃取的一份完整的文件。当然了,我得做些修改,删掉罗丹神父的名字,改成贝尔加马斯基神父来赌一把,因为没准会有人记得罗丹神父是个小说人物,而贝尔加马斯基神父虽然早已不知所踪,但是在都灵肯定有人听说过他。此外,当苏写作《人民的秘密》时,耶稣会会长还是罗特汉神父,而现在,据说一个叫贝克斯的神父已经取代了他。
这份文件看上去必须像是几乎一字不漏地誊写了某位可信的披露者的消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