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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两年,或者三年,L最愿意做事,就是替母亲去打油、打酱油打醋、买盐。因为,那座美丽楼房旁边有家小油盐店。
几十年前有很多那样小油盐店,间门面,斑驳门窗和斑驳柜台,柜台后头坐个饱经沧桑老掌柜。油装在铁皮桶里,酱油和醋装在木桶里,酒装在瓷坛里,专门舀这些液体用具叫作“提”,提柄很长,慢慢地沉进桶里或者瓷坛里,碰到液面时发出深厚响声,下下,成年累月是那小店声音。那深厚声音,现在还能听见。小油盐店
—“……她怎把那个孩子……那个外面孩子……怎把他们带进来……”但他不曾理会,不曾牢记,或者直都没来得及认为这样声音很要紧,他站在台阶上心与那女孩儿话别,心盼望着还要再来看她,快乐,快乐已经把这男孩儿心填满再没有容纳那种声音地方,那这样个男孩儿,就不再是九岁画家Z,而成为十岁诗人L。
那个冬天下午呢,也便不再是冬天下午。
十岁L告别十岁女孩儿,那时不再是冬天,那个融雪时节寒冷周末迅即在眼前消散。L走过家小油盐店,走过座石桥,沿着河岸走在夕阳辉照里,记得那时满目葱笼,浩大蝉歌热烈而缠绵,派盛夏景象……
但如果这样,那个如梦如幻女孩,她又是谁呢?
这样话,她也就不再仅仅可能是未来女导演N。
她是另种情绪。
她既像是未来女导演N,又像是未来女教师O。另种情绪,在少女N和少女O之间游移不定。这情绪有时候贴近N,有时候贴近O,但并不能真正附着于她俩中任何
这样,在少年诗人初恋目光中,模模糊糊地望见另个少女——T。当O和N在盛夏情绪中时牵连、重叠,无从分离无从独立之时,少年诗人狂热初恋把她们混淆为T。
这情绪模模糊糊地凝结成T,是有缘由:有天,当得知诗人L不过是单相思,T并不爱他,T爱是另个人,那天,O和N就还要从模糊T中脱离出来,互相分离,独立而清晰;爱上F那个是N,爱上WR那个是O。那天L初恋便告结束,模糊T不复存在。至于模糊T能不能成为清晰T,能不能是确凿T、独立T,现在还不能预料。
现在,沿着河边夕阳,沿着少年初恋感动,沿着盛夏晚风中“沙啦啦…沙啦啦……”树叶柔和爽朗呼吸,诗人路吹着口哨回家,路踢着石子妙想联翩,感到夕阳和晚风自古多情,自己现在和将来都是个幸福人。诗人L路走,不断回头张望那座美丽房子,那儿有少女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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