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百无聊赖地揉着肩膀。
“希望这样能让家属觉得安慰一些吧。那边还是卧床不起吗?要是能采访一下那家男主人就好了。”
就算自己不想听,那些无孔不入的报道也还是避无可避,阿聪始终无法全盘接受上面所说的内容,有些在他看来根本是歪曲事实。比如他们把敬介说得好像全无过错一样。无辜的前任交往对象——每当听到他们这样称呼自己的好友,阿聪就觉得难以释怀。
可是,即便是为了复仇,也并不存在迫不得已的谋杀。幸乃夺去了三条宝贵的生命。只有这一点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即便无数次在脑海中为自己申辩,阿聪依然无法令自己振奋起来。案件发生的三月二十九日那天夜里,自己没有察觉到幸乃打来的那通电话,也许是她最后的求救信号,阿聪至今为此懊悔不已。除此之外,还有一点……
的一角,他始终固执地盯着幸乃,没有把视线移开半分。
阿聪的两只手如同祈祷般握在一起。实际上他也的确在祈祷,祈祷着幸乃能够看向这边。一切并非就此结束,之后还要进行二审。只要不是这一两天内就行刑,那么就必须让她回头。
如他所愿的,幸乃慢慢地回过了头。阿聪激动得呼吸一滞,但随即他又陷入了深深的失望。
幸乃冲着旁听席微笑,尽管那微笑是真实的,她微笑的对象却不是阿聪。幸乃朝向与他完全不同的方位,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阿聪此时才第一次将目光从幸乃身上移开,去追寻她视线所指。那里坐着一个年轻男子,似乎是为了遮挡容貌,他脸上戴了口罩。男人在幸乃回头的瞬间便转过脸去,逃跑似的离开了法庭。
幸乃选择的并不是杀死自己,而是把刀刃伸向了对方。阿聪始终痛恨着到最后都没能看清这一点的自己。
你这家伙是谁啊?
阿聪在心中疑惑道。
还有其他男人与幸乃的人生有关联吗?
阿聪打算立刻就追上去,然而幸乃离开法庭时引起了一阵骚动,那个男人则在喧闹的人群中消失了踪影。
“果然是这样呢。”一个女人的声音将阿聪的意识猛地拉回现实中。那是一位经常能在电视上看到的女主播,正跟一个看起来是她上司的男人感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