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儿觉得朕在糊弄你,可朕……朕却从未骗过你。”
“朕喝那碗汤……是因为你是朕孩儿……朕给你这个赌机会……也是因为你身上……流着朕血……”
“倘你今日赌赢……也要记得……咳咳……记得你能赌赢……你筹码……从来不是什禁军……也不是陈家……”
“……而是因为你是朕儿子,是裴家子孙。”
“朕愿让你有机会赢,你才能赢。”
…要你……要你永世不得翻身……连口气……咳咳……也不会留给你……你可……你可明白?”
裴昭元眼眶不知道何时红,他感觉到股怒气直冲太阳穴,低声吼道:“父皇既都知道……又何必再与儿臣说这些话,父皇对儿臣……如此片苦心又是为何?总归您心中早已经不打算把大位传给儿臣,既如此,又为何要说这些话,叫儿臣……叫儿臣……”
说到这里,却仿佛是有些崩溃,裴昭元本以为自己今日以前做准备,早已经足够让他硬心肠,可却远远不曾想到,他那本来自以为无坚不摧心防,就这样让皇父三言两语几句撩动,便弄得碎个稀烂。
他拉着皇帝手,用力到几乎不顾及老人感受,可眼里却已经是片氤氲,他恨恨看着君父,字句几乎都是咬牙切齿着说出来。
“父皇……父皇属意三弟,为他……为他费尽心机,为他谋划,为他铺路,难道以为儿臣都看不出来吗……儿臣可不是二弟那个蠢货!”
“你可懂得?”
“生杀予夺,这才是君王。”
“你可懂得?”
裴昭元愣愣看着御榻上皇帝,几乎被他方才所说给惊得脑海片空白,心头巨震,他说不清此刻他是个什心情,可看着这个此刻分明已经行将就木、奄奄息老父,裴昭元却头次生出几分难以用语言描述恐惧和
皇帝许是被他捏疼,又许是痰气又阻塞胸腔,这次又剧烈咳几声,咳得叫人心惊肉跳。
可他却仍是费力回答裴昭元。
“咳咳……朕……朕自然知道,你是聪明,也……也从未觉得,你会直被瞒在鼓里……你……你自小就心思敏感,虽然面上不露,总是副小大人模样……可朕却知道,你比谁都在意旁人看法,天生……咳咳……天生便会察言观色……朕就算瞒得过全天下……也不可能瞒得过元儿……”
裴昭元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情绪,他边咽着泪边恨恨道:“既如此,父皇又为何要喝那碗雪梨汤,为何要给儿臣机会……您究竟是……您究竟是怎想……难道看着儿臣这样,父皇便觉得……快意吗?!”
皇帝闭着眼摇摇头,道:“元儿可还记得,朕和你说过,天家……不是没有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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