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安吉拉，躲香港去
。」
「安吉拉……」小彬念两遍，「还是个洋名，是个洋妞？」
阿宝顿
下，潦草地说：「你管这
多呢？」
两人背起枪、抓起匕首，再度饥肠辘辘地踏上夜路。
天上月亮很
半个小时后，切准备就绪——
“《再见，安吉拉》第二卷2场1镜次，action！”
镜头从上段甩枪
模糊中上移，聚焦到小彬脸上。他们在四面漏风破房子里休整，已经聊许多，小彬知道阿宝是要到前线去找自己队伍，阿宝知道眼前这个不丁大点孩子是要参军入伍。
正面战场至今为止站未胜节节败退，小彬说：「打得真他妈窝囊。」
阿宝擦枪动作停顿下来，说：「你懂什。」却未敢看他眼睛。
过严苛，今天看，便承认确实只有导演才真正解他演员们——只有他才知道，他们上限在哪里。
第场过后，片场动作起来，为第二场做布光和最后机位预演，那头羊也被牵到片场。绳子仍在，只是换条由褪色破布捻成。
脸上血污不能动，否则会穿帮，手也不能洗，指甲缝里都是脏污。柯屿在这样状态下抽完支烟。纪允看得嗓子痒，心想演好戏怎这费烟啊。
因为关系到条生命，商陆久违地提前讲戏，末，他停顿片刻，说：“这是牧场里牵出来肉羊，是专供羔羊肉羊，从出生起就决定要在这个月份被扔进屠宰场，拍摄前已经跟畜牧局和中影动物协会报备过，这是镜到底，柯屿——”
他顿顿，没有说完话柯屿替他接上：“
明白。”
「你以为打仗是什，拿着枪拿把刺刀就冲上去拼？见过日军坦克吗，见过日军飞机吗，炸/弹那高扔下来，炸就能炸死个排，那机关枪哒哒哒，尸山血海都堵不住那喷火窟窿，窝囊——你懂什？」
任谁都能听出他恼羞成怒，但偏要在后辈面前当个见过世面口若悬河过来人。
「哎，」小彬踢下阿宝小腿，「打仗前，你在做什呢？」
「做什？处对象，当老师。」
小彬抱住膝盖，「那你女人呢？漂亮吗？躲山里去？」
纪允瞪着眼睛抿着唇，沉默，但震惊写在脸上。商陆从没有这啰嗦过。
“柯老师，您放宽心，”道具师也开口：“杀羊杀牛杀猪杀鸡，这种电影电视里拍得多，咱这不是杀狗啊马啊猫啊野生动物，扯不上动保事儿，您心里别有太大负担。”
纪允瞪道具师眼。
他根本就不明白，所以说都不在点子上，而且越这说，反而越让小老师难受。
道具师没看到纪允瞪他，单看到柯屿对他笑笑，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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